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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京 天 相 财 富 管 理 顾 问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下一句

北 京 天 相 财 富 管 理 顾 问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下一句

金史 列传第三十四的全文翻译

黄久约,字弥大,东平须城人。曾祖父黄孝绰有高尚的隐逸情怀,号称“潜山先生”。父黄胜,当济州通判。母刘氏,尚书右丞刘长言的妹妹,一天晚上梦见老鼠衔着一颗明珠,睡了很久之后黄久约就降生,这是在子时。擢进士第,调郓城主簿,三迁曹州军事判官。有盗窃民财,诉者以为强,

郡守想给他罗织重罪。久约调查实情,罪犯免于一死。总计高升过礼部员外郎,兼翰林修撰,升待制,当磁州刺史。磁州环山,一向多盗贼,既获而款伏者,审录官或不时至,系者多以杖杀,

或死狱中。久约恻然曰:“百姓虽当了盗贼,而不经过审判就处死可以吗?”才规定判决后再施行刑罚。

久之,复入翰林为直学士,不久当左谏议大夫,兼礼部侍郎,是贺宋生日副使。

至临安,恰恰馆伴使病,宋朝人商量想要以黄久约副使代行正使职权,久约说:“假设副使也得病,又想用都辖、掌仪之辈小官代替吗?”竟令国信使独前行,副使与馆伴副使联骑如故,乃终

礼而还。道经宿、泗,见贡新枇杷子者,州县调民夫递进,还奏罢之。时以贫富不均,或欲令富民分贷贫者,下有司议,久约曰:“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贫富不均,亦理之常。若从或者言,适足以敛怨,非损有余补不足之道。”章宗时领右丞相,韪其议。寻上章请老,诏谕之曰:“卿忠直敢言,匡益甚多,未可使去左右。”迁太常卿,仍兼谏职。时郡县多阙官,久约言:“世岂乏材,阂于资格故也。明诏每责大臣以守格法而滞人材,乞断自宸衷而力行之。”世宗曰:“此事宰相不属意,而使谏臣言之欤?”即日授刺史者数人。久约又言,宜令亲王以下职官递相推举,世宗曰:“荐举人材,惟宰相当为耳,他官品虽高,岂能皆有知人之监?方今县令最阙,宜令刺史以上举可为县令者,朕将察其实能而用之。”又谓久约曰:“近日察举好官,皆是诸科监临,全无进士,何也?岂荐举之法已有奸弊,不可久行乎?”久约曰:“诸科中岂无廉能人,不因察举有终身不至县令者,此法未可废也。”上曰:“尔举孙必福是乎?”久约曰:“臣顷任磁州时,必福为武安丞,臣见其廉洁向公,无所顾避,所以保举。不谓必福既任警巡使,处决凝滞。”上曰:“必福非独迟缓,亦全不解事,所以罪不及保官者,幸其无赃污耳。”久约无对。必福五经出身,盖诸科人,故上问及之。翌日侍朝,故事,宰相奏事则近臣退避,久约欲趋出,世宗止之,自是谏臣不避,以为常。

章宗即位,久约以国富民贫、本轻末重、任人太杂、吏权太重、官盐价高、坊场害民、与夫选左右、择守令八事为献,皆嘉纳之。再乞致仕,不许,授横海军节度使以优佚之。明昌二年致仕,卒。久约隽朗敢言,性友弟,为文典赡,有外祖之风云。李晏,字致美,泽州高平人。性警敏,倜傥尚气。皇统六年,登经义进士第。调岳阳丞。再转辽阳府推官,历中牟令。会海陵方营汴京,运木于河,晏领之。

晏以经三门之险,前后失败者众,乃驰白行台,以其木散投之水,使工取于下流,人皆便之。丁内艰,服除,召补尚书省令史。辞去,为卫州防御判官。世宗素识其才名,寻召为应奉翰林文字,特令诣阁谢,上顾谓左右曰:“李晏精神如旧。”慰劳甚悉。时方议郊礼,命摄太常博士,俄而真授。为高丽读册官,五迁秘书少监,兼尚书礼部郎中,除西京副留守。世宗谓侍臣曰:“翰林旧人少,新进士类不学,至于诏赦册命之文鲜有能者,可选外任有文章士为之。”左右举晏,上曰:“李晏朕所自识。”于是召为翰林直学士,兼太常少卿。以母老乞归养,授郑州防御使,未赴,母卒。起复为翰林直学士。

世宗御后阁,召晏读新进士所对策,至“县令阙员取之何道”,上曰:“朕夙夜思此,未知所出。”晏对曰:“臣伏念久矣,但无路不敢言。今幸待罪侍从,得承大问,愿竭所知。”上曰:“然则何如?”对曰:“国朝设科取士,始分南北两选,北选百人,南选百五十人,合二百五十人。词赋经义入仕之人既多,所以县令未尝阙员。其后南北通选,止设词赋一科,每举限取六七十人。入仕之人既少,县令阙员,盖由此也。”上以为然,诏后取人毋限以数。寻擢吏部侍郎,兼前职,谕旨曰:“卿性果敢,有激扬之意,故以授卿,宜加审慎,毋涉荒唐。”俄为中都路推排使,迁翰林侍讲学士,兼御史中丞。

会朝士以病谒告,世宗意其诈,谓晏曰:“卿素刚正,今某诈病,以宰相亲故,畏而不纠欤?”晏跪对曰:“臣虽老,平生所恃者,诚与直尔。百官病告,监察当视。臣为中丞,官吏奸私则当言之。病而在告,此小事臣容有不知,其畏宰相何图焉。”既出,世宗目送之,曰:“晏年老,气犹未衰。”一日,御史台奏请增监察员,上曰:“采察内外官吏,固系监察。然尔等有所闻知,亦当弹劾。况纠正非违,台官职也,苟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顾谓晏曰:“豳王年少未练,朕以台事委卿,当一一用意。”

初,锦州龙宫寺,辽主拨赐户民俾输税于寺,岁久皆以为奴,有欲诉者害之岛中。晏乃具奏:“在律,僧不杀生,况人命乎!辽以良民为二税户,此不道之甚也,今幸遇圣朝,乞尽释为良。”世宗纳其言,于是获免者六百余人。故同判大睦亲府事谋衍家有民质券,积其息不能偿,因没为奴,屡诉有司不能直,至是,投匦自言。事下御史台,晏检擿案状得其情,遂奏免之。寻为贺宋正旦国信副使。

及世宗不豫,命宿禁中,一时诏册,皆晏为之。

章宗立,晏画十事以上。一曰风俗奢栗,宜定制度。二曰禁游手。三曰宜停铸钱。四曰免上户管库。五曰太平宜兴礼乐。六曰量轻租税。七曰减盐价。曰免监官陪纳亏欠。九曰有司尚苟且,乞申明经久远图。十曰禁网差密,宜尚宽大。又奏“乞委待制党怀英、修撰张行简更直进读陈言文字,以广视听”。皆采纳之。以年老乞致仕,改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越二年,复申前请,授沁南军节度使,久之,致仕。上念其先朝旧人,复起为昭义军节度使。明昌六年,归老,得疾,诏除其子左司员外郎仲略为泽州刺史,以便侍养。承安二年卒,年

七十五,谥曰文简。仲略,字简之。聪敏力学,登大定十九年词赋进士第,调代州五台主簿。以

母忧去,服阕,转韩州军事判官,迁泽州晋城令,补尚书省令史。除翰林修撰,

兼太常博士。改授左司都事,为立夏国王读册官。还,权领左司。一日,奏事退,上顾谓侍臣曰:“仲略精神明健,如俊鹘脱帽。”又曰:“李仲略健吏也。”未几,转员外郎,以亲病求侍,特授泽州刺史以便禄养。先是,晏领沁南军节度使,泽于怀为支郡,父子相继,乡人荣之。以父丧免,起为户部郎中。

时上命六品以上官,十日以次转对,乃进言曰:“凡救其末,不若正其本。

所谓本者厚风俗,去冗食,养财用而已。厚风俗在乎立制度,禁奢栗。去冗食在乎宠力农,抑游堕。养财用在乎广储蓄,时敛散。商贾不通难得之货,工匠不

作无用之器,则下知重本。下知重本,则末息矣。”又条陈制度之宜,上嘉纳之。俄授翰林直学士,兼前职,因命充经义读卷官。上问曰:“有司以谓经义不若词赋,罢之何如?”仲略奏曰:“经乃圣人之书,明经所以适用,非词赋比。乞自

今以经义进士为考试官,庶得硕学之士。”上可其奏。改吏部郎中,迁侍郎,兼翼王傅,俄兼宛王傅。

时知大兴府事纥石烈执中坐赃,上命仲略鞫之,罪当削解。权要竞言太重,

上颇然之,仲略奏曰:“教化之行,自近者始。京师,四方之则也。郡县守令无虑数百,此而不惩,何以励后?况执中凶残很愎,慢上虐下,岂可宥之。”上曰:“卿言是也。”未几,授山东东西路按察使。寻以病访医京师,泰和五年卒。上闻之,叹曰:“此人于国家宣力多矣,何遽止是耶!”赠朝列大夫,谥曰襄献。

仲略性豪迈有父风,刚介特立,不阿权贵,临事明敏无留滞,故所任以干济称云。

李愈,字景韩,绛之正平人。业儒术,中正隆五年词赋进士第,调河南渑池

主簿。察廉优等为平阳酒副使,迁冀氏令,累迁解州刺史。章宗即位,召授同知中都路都转运使事,改同知济南府。明昌二年,授曹王傅,兼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事。王奉命宴赐北部,愈从行,还过京师,表言:“诸部所贡之马,止可委招讨司受于界上,量给回赐,务省费以广边储。拟自临潢至西夏沿边创设重镇十数,仍选猛安谋克勋臣子孙有材力者使居其职,田给于军者许募汉人佃种,不必远挽牛头粟而兵自富强矣。”上览其奏,谓宰臣曰:“愈一书生耳,其用心之忠如是。”

以表下尚书省议。会愈迁同知西京留守,过阙复上言,以为“前表傥可采,乞断自宸衷”,上纳用焉。自是,命五年一宴赐,人以为便。改棣州防御使。未几,授大兴府治中,上谕之曰:“卿资历应得三品,以是员方阙而卿能干,故用之,当知朕意。”北京提刑副使范楫、知归德府事邓俨各举愈以自代,由是擢河南路提刑使。上言:“随路提刑司乞留官一员,余分部巡按。”又言:“本司见置许州,乞移治南京为便。”并从之。宪台廉察,九路提刑司以愈为最。五年,入见,尚书省以闻,上问宰执有何议论,平章政事守贞曰:“李愈言河决事。”上曰:“愈向陈备御北边策。言甚荒唐。”守贞曰:“愈于见职甚干。”上曰:“盖以其敢为耳。”又曰:“李愈论河决事,谓宜遣大臣视护以慰人心,

其言良是。”明年,改河平军节度使。承安二年,徙顺义军,奏陈屯田利害,上遣使宣谕,仍降金牌俾领其事。四年,召为刑部尚书。先是,刑部尚书阙,上以愈为可用,令议之。或言愈病,上曰:“愈比陈言,有退地千里而争言其功之语,卿等定恶此人多言耶。”特召用之。旧制,陈言者漏所言事于人,并行科罪,仍给告人赏。愈言:“此盖所以防闲小人也。比年以来诏求直言,及命朝臣转对,又许外路官言事,此皆圣言乐闻忠谠之意,请除去旧条以广言路。”上嘉纳焉。寻为贺宋正旦副使。泰和二年春,上将幸长乐川,愈切谏曰:“方今戍卒贫弱,百姓骚然,三叉国文网尤近北陲,恒防外患。兼闻泰和宫在两山间,地形狭隘,雨潦遄集,固不若北宫池台之胜,优游闲适也。”上不从,夏四月,愈复谏曰:“北部侵我旧疆千有余里,不谋雪耻,复欲北幸,一旦有警,臣恐丞相襄、枢密副使阇母等不足恃也。况皇嗣未立,群心无定,岂可远事逸游哉。”上异其言。未几,授河平军节度使,改知河中府事,致仕。泰和六年卒,年七十二。谥曰清献。自著《狂愚集》二十卷。

王贲,字文孺,其先自临潢移贯宛平。曾祖士方,正直敢言。辽道宗信枢密使耶律乙辛之谗杀其太子,世无敢白其冤者,士方击义钟以诉,辽主感悟,卒诛乙辛,厚赏士方,授承奉官。父中安,擢进士第,坐田珏党事废。世宗即位党禁解,终沂州防御使。

贲性孝友,勤敏好学,第进士,由复州军事判官补尚书省令史,擢右三部检法司正。待御史贾铉举贲安静有守,不尚奔竞,政府亦言其廉素,善论议。擢河北东西、大名府路提刑判官,选授尚书省都事,以丧去。用荐者多,起复刑部员外郎、侍御史,累迁南京路按察使,卒。贲敦厚尚义,笃于亲朋,不营产业,比国文网殁,家甚窭,上闻悯惜之,赠朝列大夫,仍厚恤共家。

弟质,字敬叔,登大定二十五年进士第,累官吏部主事,以才干举迁昭义军节度副使。章宗问质临事若何,张万公对曰:“胜其兄贲。”章宗曰:“及其兄亦可矣。”后以礼部尚书致仕,终。

许安仁,字子静,献州交河人。幼孤,能自刻苦读书,善属文。登大定七年进士第,调河间县主簿。累迁太常博士,兼国史院编修官。章宗为皇太孙,安仁以讲学被选东宫,转左补阙、应奉翰林文字。上即位,改国子监丞,兼补阙,徙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职如故。侍御史贾铉以安仁守道端悫,荐于朝。同知济南府事路伯达继上章称其立己纯正,宜加显任,超授礼部郎中,兼左补阙。适朝议以流人实边,安仁言:“昔汉有募民实边之议,盖度地营邑,制为田宅,使至者有所居,作者有所用,于是轻去故乡而易于迁徙。如使被刑之徒寒饿困苦,无聊之心,靡所顾藉,与古之募民实塞不同,非所宜行。”上然之。明昌四年春,上将幸景明宫,安仁与同列谏曰:“昔汉、唐虽有甘泉、九成避暑之行,然皆去京师不远。非如金莲千里之外,邻沙漠,隔关岭,万一有警,何以应变,此不可不虑也。”疏奏,遂罢幸。出为泽州刺史,作《无隐论》上之,凡十篇,曰本朝、曰情欲、曰养心、曰田猎、曰公道、曰养源、曰冗官、曰育材、曰限田、曰理财。

在郡二年,徙同知河南府事,升汾阳军节度使,致仕。泰和五年卒,年七十七,谥曰文简。安仁质实无华,澹然有古君子风,故为时人所称云。梁襄,字公赞,绛州人。少孤,养于叔父宁。性颖悟,日记千余言。登大定三年进士第,调耀州同官主簿。三迁邠州淳化令,有善政。察廉,升庆阳府推官,召为薛王府掾。世宗将幸金莲川,有司具办,襄上疏极谏曰:金莲川在重山之北,地积阴冷,五谷不殖,郡县难建,盖自古极边荒弃之壤也。气候殊异,中夏降霜,一日之间,寒暑交至,特与上京、中都不同,尤非圣躬将摄之所。凡奉养之具无不远劳飞挽,越山逾险,其费数倍。至于顿舍之处,军骑阗塞,主客不分,马牛风逸以难收,臧获逋逃而莫得,夺攘蹂躏,未易禁止。公卿百官卫士,富者车帐仅容,贫者穴居露处,舆台皂隶,不免困踣,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一夫致疾,染及众人,夭伤无辜,何异刃杀。此特细故耳,更有大于此者。臣闻高城峻池,深居邃禁,帝王之藩篱也,壮士健马,坚甲利兵,帝王之爪牙也。今行宫之所,非有高殿广宇城池之固,是废其藩篱也。持甲常坐之马,日暴雨蚀,臣知其必羸瘠矣。御侮待用之军,穴居野处,冷啖寒眼,臣知其必疲瘵矣。卫宫周庐才容数人,一旦霖潦积旬,衣甲弓刀沾湿柔脆,岂堪为用,是失其爪牙也。秋杪将归,人已疲矣,马已弱矣,裹粮已空,褚衣已弊,犹且远幸松林,以从畋猎,行于不测之地,往来之间,动逾旬月,转输移徙之劳,更倍于前矣。

以陛下神武善骑射,举世莫及,若夫衔橛之变,猛挚之虞,姑置勿论。设于行猎之际,烈风暴至,麈埃涨天,宿雾四塞,跬步不辨,以致翠华有崤陵之避、襄城之迷,百官狼狈于道途,卫士参错于队伍,当此宸衷宁无戒悔。夫神龙不可以失所,人主不可以轻行,良谓此也。所次之宫,草略尤甚,殿宇周垣,唯用毡布。押宿之官、上番之士,终日驱驰,加之饥渴,已不胜倦。更使彻曙巡警,露坐不眠,精神有限,何以克堪。虽陛下悦以使人,劳而不怨,岂若不劳之为愈也。

故君人者不可恃人无异谋,要在处己于无忧患之域也。燕都地处雄要,北倚山险,南压区夏,若坐堂隍,俯视庭宇,本地所生,人马勇劲,亡辽虽小,止以得燕故能控制南北,坐致宋币。燕盖京都之选首也。况今又有宫阙井邑之繁丽,仓府武库之充实,百官家属皆处其内,非同曩日之陪京也。居庸、古北、松亭、榆林等关,东西千里,山峻相连,近在都畿,易于据守,皇天本以限中外,开大金万世之基而设也。奈何无事之日,越居草莱,轻不赀之圣躬,爱沙碛之微凉,忽祖宗之大业,此臣所惜也。又行幸所过,山径阻修,林谷晻霭,上有县崖,下多深壑,垂堂之戒,不可不思。臣闻汉、唐离宫,去长安才百许里,然武帝幸甘泉,遂中江充之奸,太宗居九成,几致结社之变。太康畋于洛汭,后羿拒河而失邦;魏帝拜陵近郊,司马懿窃权而篡国。隋炀、海陵,虽恶德贯盈,人谁敢议?止以离弃宫阙,远事巡征,其祸遂速,皆可为殷鉴也。臣尝论之:安民济众,唐、虞犹难之。而今日之民,赖陛下之英武,无兵革之忧,赖陛下之圣明,无官吏之虐,赖陛下之宽仁,无刑罚之枉,赖陛下之节俭,无赋敛之繁,可谓能安济矣。而游畋纳凉之乐,出于富贵之余,静而思动,非如衣食切身有不可去者,罢之至易耳。唐太宗将行关南,

畏魏征而停,汉文帝欲驰霸陵,袁盎谏而遽止。是陛下能行唐、虞之难行,而未

能罢中主之易罢,臣所未谕也。且燕京之凉,非济南之比,陛下牧济南日,每遇炎蒸,不离府署,今九重之内,台榭高明,宴安穆清,何暑得到。议者谓陛下北幸久矣,每岁随驾大小,前歌后舞而归,今兹再出,宁有遽不可乎。臣愚以为患生于不戒者多矣,西汉崇用外戚,而有王莽之祸,梁武好纳叛降,而有侯景之变。今者累岁北幸,狃于无虞,往而不止,臣甚惧焉。夫事知其不可犹冒为之,则有后难必矣。议者又谓往年辽国之君,春水秋山,冬夏捺钵,旧人犹喜谈之,以为真得快乐之趣,陛下效之耳。臣愚以谓三代之政今有不可行者,况辽之过举哉。且本朝与辽室异,辽之基业根本,在山北之临潢,臣知其所游,不过临潢之旁,亦无重山之隔,冬犹处于燕京。契丹之人,以逐水草牧畜为业,穹庐为居,迁徙无常,又壤地褊小,仪物殊简,辎重不多,然隔三五岁方能一行,非岁岁皆如此也。我本朝皇业,根本在山南之燕,岂可舍燕而之山北乎?上京之人,栋宇是居,不便迁徙。方今幅员万里,惟奉一君,承平日久,制度殊异,文物增广,辎重浩穰,随驾生聚,殆逾于百万。如何岁岁而行,以一身之乐,岁使百万之人困于役、伤于财、不得其所,陛下其忍之欤?臣又闻,陛下于合围之际,麋鹿充牣围中,

大而壮者,才取数十以奉宗庙,余皆纵之,不欲多杀。是陛下恩及于禽兽,而未及于随驾众多之臣庶也。

议者谓,前世守文之主,生长深宫。畏见风日,弯弧上马,皆所不能,志气销懦,筋力拘柔,临难战惧,束手就亡。陛下监其如此,不惮勤身,远幸金莲,至于松漠,名为坐夏打围,实欲服劳讲武。臣愚以为战不可忘,畋猎不可废,宴安鸩毒亦不可怀,然事贵适中,不可过当。今过防骄惰之患,先蹈万有一危之途,何异无病而服药也。况欲习武不必度关,涿、易、雄、保、顺、蓟之境地广又平,且在邦域之中,猎田以时,谁曰不可?伏乞陛下发如纶之旨,回北辕之车,塞鸡鸣之路,安处中都,不复北幸,则宗社无疆之休,天下莫大之愿也。

方今海内安治,朝廷尊严,圣人作事,固臣下将顺之时,而臣以蝼蚁之命,进危切之言,仰犯雷霆之威,陷于吏议,小则名位削除,大则身首分磔,其为身计,岂不愚谬。惟陛下深思博虑,不以人废言,以宗庙天下为心,俯垂听纳,则

小臣素愿遂获,虽死犹生,他非所觊望也。

世宗纳之,遂为罢行,仍谕辅臣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出自哪里?

出自:《增广贤文》。

作者:佚名

朝代:明代

意思是:太心软了就不要管理军队,太感情用事就不要去拿主意。太仗义了就不要管理财务,太慈善了就不要当官。

原文:“仁不行商,义不守财;情不立威,善不居官;慈不掌兵,柔不监国”

翻译:太仁义就不要去做生意,太义气就不要去管理金钱。太心软了就不要管理军队,太感情用事就不要去拿主意。太仗义了就不要管理财务,太慈善了就不要当官。

扩展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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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彦《汴京赋》

汴都赋

周邦彦

臣邦彦顿首再拜曰:自古受命之君,多都於镐京,或在洛邑。惟梁都於宣武号为东都,所谓汴州也。后周因之乃名为京,周之叔世,统微政缺,天命荡杌,归我有宋。民之戴宋,厥惟固哉,奉迎銮舆至汴而止,是为东京。六圣传继,保世滋大,无内无外,涵养如一。含牙戴角,莫不得所。而此汴都,高显宏丽,百美所具,亿万千世,承学之臣弗能究宣,无以为称伊。彼三国割据方隅,区区之霸,言余事乏,而三都之赋,磊落可骇人,到於今称之。矧皇居天府,而有遗美,可不愧哉!谨拜手稽首献赋曰:

发微子客游四方,无所适从。既倦游,乃﨑岖邅回,造於中都。观土木之妙,冠葢之富,炜煜焕烂,心骇神悸,瞁□而不敢进。於是夷犹於通衢,彷徨不知所届。适遭行流先生,目而招之,执其祛,局局然叹曰:“观子之貌,神采不定,状若失守,岂非蔽席隐茅,未游乎广厦;诛草鉏棘,未撷乎兰□;被褐怀緼,未曳乎绮縠;微邦陋邑,未覩乎雄藩大都者乎?”

发微子姡然有赧色,曰:“臣翺翔乎天下,东欲究扶桑,西欲穷虞渊;南欲尽反户,北欲彻幽都。所谓天子之都,则未尝厯焉。今先生讯我,诚有是也。然观先生类辩士,其言似能碎昆仑而结溟渤,镂混沌而形罔象。试移此辩,原此汴都,可乎?臣固不敏,谨愿承敎。”先生笑曰:“客知我哉。”

於是申喙据牀,虚徐而言曰:“噫,子独不闻之欤?今天下混一,四海为家,令走绝徼,地掩鬼区。惟是日月所□,隂阳之中,据要总殊,掲键制枢,拱卫环周,共安乗舆。而此汴都,禹画为豫,周封郑地,觜觿临而上直,实沈分以为次。推蓬泽之固境,昔合縻之所至,芒砀涣涡截其面,金堤玉渠累其脊,雷夏灉沮绕其胁,累邱訾娄夹其腋。梁周帝据而糜沸,汉唐尹统而寜一,故此王国袭故不徙。恢圻甸域,尊崇天体,司徒制其畿疆,职方辨其土地。前千官而□朝,后百族而为市,分疆十同,提封万井。舟车之所辐辏,方物之所灌输,宏基融而壮址植,九鼎立而四岳位。仰营域而体极,立土圭而测晷。蜀险汉坌,荆惑闽鄙,惟此中峙,不首不尾,限而不迫,华而不侈,环睎睋於郡县,如岣嵝之迤逦。观其高城万雉,埤堄鳞接,缭如长云之方舒,屹若崇山之□□。坤灵因贔屓而跼蹐,土怪畏榨压而妥贴,靡胥不可缒而登,爵鼠不可噣而穴。利过百二,险逾四塞。鄙秦人之践华,陋荆州之却月。倾捷步与超足,矧蹒跚与蹩躠。

阚城为门,二十有九,琼扉涂丹,金墉镂兽。列兵连卒,呵夜警昼。异物不入,诡邪必究。城中则有东西之阡,南北之陌,其衢四达,其涂九轨。车不理轚互,人不争险易,剧骖崇期,荡夷如砥。雨毕而除,粪夷茀秽。行者不驰而安步,遗者恶拾而恣弃。跨虹梁以除病涉,列佳木以安况瘁。殊异羊肠之诘曲,或踠蹏而折轊。顾中国之闤闠,丛赀币而为市,议轻重以奠贾,正行列而平肆。竭五都之环富,备九州之货贿,何朝满而夕除,葢趋赢而去匮。萃驵侩於五均,扰贩夫於百隧,次先后而置叙,迁有无而化滞。抑强贾之乗时,摧素封之専利,售无诡物,陈无窳器。欲商贾之阜通,乃有廛而不税,消卓郑猗陶之殖货,禁乗坚□肥之拟贵。道无游食以无为,矧敢婆娑而为戏。其中则有安邑之枣,江陵之橘,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藳谷,丝帛布缕,鲐鮆鲰鲍,酿盐醯豉。或居肆以鼓炉槖,或鼓刀以屠狗彘。又有医无闾之珣玕,□稽之竹箭,华山之金石,梁山之犀象,霍山之珠玉,幽都之筋角,赤山之文皮,与夫沈沙栖陆,异域所至,殊形妙状,目不给视。无所不有,不可殚纪。

若夫帝居安丽,人所未闻:南有宣徳,北有拱辰,延亘五里,百司云屯。两观门峙而竦立,罘罳遐望而相吞。天河羣神之阙,紫微太一之宫,拟法象於穹昊,敞闾阎而居至尊。朴桷不斲,素题不枅,上圆下方,制为明堂,告朔朝厯,颁宣宪章。谓之太庙,则其中可以叙昭穆;谓之灵台,则其高可以观氛祥。后宫则无非员无录之女,佞幸滑稽之臣。陋甘泉於楚宫,缪延夀与阿房。信无益於治道,徒竭民而怠荒。故今上林,仙籞不闻乎鸣跸,瓴甋岁久而苔苍。

其西则有宝阁灵沼,巍峩泛滟,缭以重垣,防以回堤。云屋连簃,琼栏压墀。池水则溶溶沄沄,洋洋湜湜,涵潣滉漾,潇□浩溔。微风过之,则澜泦瀺灂,漫散洄淀,潗□涟漪。大风过之,则汨涌湁潗,□□湢□,掀鼓渼溢,不见津灖。舞櫩景以断续,漾金碧而陆离,恍湡浯与方壶,帝令鬼凿而神移。其中则有菰蒻萑芦,菡萏莲葭,薲苹蘮茹。其鱼则有鱣鲤鯋鮀,□鮅鰋鮧;鲂鳟鰼鰝,鳜鯞王鲔。科斗魁陆,鼃鼍鼈蜃,含螿巨螯,容与相羊,荫藻依蒲。其鸟则有鹎鷞鹈鹕,鵞鹭凫鷖,□□鵁鶄,鶤鴸鹇鹤。鶬鶊楚雀,鹤□挥霍,□□雥雥,羣□孴啄。其木则有檆檟栟棢,楩枏栴枞,棂橒槟榔,□柘桑杨,梓杞豫章;句科扶疏,蔽芾竦寻,集弱椅施,拏枝刺条。修干蟠根,矫躩鳞□。其下则有申叶兰茝,芸芝荃荪,发布丝匀,馥郁清芬,其气袭人。上方欲与百姓同乐,大开苑圃,凡黄屋之所息,銮辂之所驻,皆得穷观而极赏,命有司无得弹劾也。於时则有绝世之巧,凝神之技,悦人耳目,使人忘疲。是故宫旋室浮,□舰移也,蛟螭蜿蜒,千桡渡也。虓虎□□,角抵戏也,星流电掣,弄丸而挥劒也。鸾悲凤鸣,纤丽歌也,鸿惊燕居,绰约舞也;霆震雷动,钧天作也,犇驫□驋,羣马闯也。□輷□□,万车辙也,洒天翳日,扬□□也。杭山荡海,欢声同而和气浃也。震委蛇而唬罔象,出鲛人而舞冯夷者,潜灵幽怪,助喜乐也。

若乃丰廪贯廥,既多且富。永丰万盈,广储折中,顺成富国,星列而棊布。其中则有元山之禾,清流之稻,中原之菽,利高之黍,利下之稌;有虋有芑,有秠有秬,千箱所运,亿廪所露。邑既夥而委积,食不给而红腐。如坻如京,如冈如阜,野无菜色,沟无捐瘠。攟拾狼戾,足以厌鳏夫与寡妇,备凶旱之乏绝。则有九年之预,又将敦本而劝稼。开帝藉之千畞良农,世业异物不覩;播百谷而克敏,应三时而就绪。跖鎛铠哄,灌畷雨霔,孰任其力;侯强侯以,千耦其耘,不怒自力。疏遫其理,稂莠不植,奄观坚皂,与与薿薿;沟塍畹畦,亘万里而连绎,丑恶不毛,硗陿荒瘠,化为好畤,转名不易。

惟彼汴水,贯城为渠,并洛而趋。昔在隋叶,禩丁大业,欲为流连之乐,行幸之游,故凿池导水,南抵乎扬州,生民力尽於畚锸,膏血与水而争流。凤艒徒见於载籍,玉骨已朽於高邱。顾资治世以为利,迄今杭筏而浮舟。桃花□涨,竹箭比驶,汹涌淈□,□渱沸澅。揈防嶏岸,湱瀥迅迈,匪江匪海,而朝夕舞乎滂湃。掀万石之巨□,比坳堂之一芥,舵橹不时而相值,篙师鼯拱而俟败,智者不敢睥睨而兴,作緜千禩而为害。岂积患切病,待圣人而后除邪?厥有建议,导河通洛,引宜禾之清源,塞擘华之浑浊,蹙广堤而节暴,纡直行而杀虐。其流舒舒,经炎凉而靡涸。於是自淮而南,邦国之所仰,百姓之所输,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越舲呉艚,官艘贾舶,闽讴楚语,风帆雨楫。聮翩方载,钲鼓镗鎝,人安以舒,国赋应节。

若夫连营百将,带甲万伍,控□贯石,动以千数。其营则龙卫神勇,飞山雄武,奉节拱圣,忠靖宣效,吐泽金吾,掷颺万胜,渤海广备,云骑武肃。材能蹶张,力能挟輈,投石超距,索铁伸钩,水执鼋鼍,陆拘罴貅。异党之寇,大邦之讐,电鸷雷击,莫不系累而为囚。於是训以鹳鵞鱼丽之形,格敌击刺之法,剖微中虱,贯牢彻札,挥铊掷□,举无虚发。人则便捷,器则犀利,金角丹漆,脂胶竹木,以时取之。遴弃恶弱,割蛟革以连函,剫兕觡以为弭,剸鱼服以怀锷。百工备尽,鋥磨锲削,其成鉴钢而鋹鏸,植之霜凝而电烁。故有强冲劲弩,云梯□车,修锻延鏦,銛戈兊殳。繁弱之弓,肃慎之矢,溪子之弩,夫差之甲,□蛇之旐,鸟隼之旟,军事蚤正,用戒不虞。

其次则有文昌之府,分省为三,列寺为九,殊监为五,左选为文,右选为武;曰三十房,二百余案,二十四部。黜隋之陋,更唐之故,补弊完罅,剔巧焚蠧,人夥地溥,事若织组。滋广莫治,亹亹成蛊,纤弱不除,将胜戕斧。虽离娄之明目,迷簿书而莫覩。豪胥倚文以鬻狱,庸吏瘝官而受侮。各怀苟且以逃责,孰肯长虑而却顾。官有隐事,国有遗利,纷讼牍於庭所,絷累囚於囹圄。此浮彼沈,甲可乙否,操私议而轧沕,各矛盾而龃龉。於是合千司之离散,俨星罗於一宇。千梁负栋,万楹镇础,诛乔松以为煤,空奥为厚。魁梧卓行,□锋露颖,不驱而自就。

复有佩玉之音,笾豆之容,弦歌之声,盈耳而溢目,错陈而交奏。焕烂乎唐虞之日,雍容乎洙泗之风,夸百圣而再讲,旷千载而复觏。又有律学以议刑制,算学以穷九九,舞象以道幼稚,乐徳乐语,以敎世胄。成材茂徳,随所取而咸有。若夫□圣之宫,是为原庙。其制则般输之所作,其材则匠石之所抡,万指举筑,千夫运斤,挥汗□雾,吁气如云。鼛鼓弗胜,靡有谂勤,赫赫大宇,有若山涌而嶙峋。下盘黄垆,上赴北辰,蕊珠广寒,黄帝之宫。荣光休气,朣胧往来,葱葱郁郁而氤氲。

其内则檐橑榱题,杗槛楹栭,閍拱闱闼,屏宇□阍。耸张矫踞,龙征虎蹲,延楼跨空,甬道接陈。黝垩备昈,灿烂诡文,菱阿芙蕖之流漫,惊波回连之瀷淢,飞仙降真之缥缈,翔鵷□鶠之□□。地必出竒,土无藏珍,球琳琅玕,璠璵瑶琨。流黄丹砂,玳瑁翡翠,垂棘之璧,照夜之蠙。鹄象觷角,剒犀剫玉,锲刻雕镂,其妙无伦。焜煌焕赫,璀错辉映,繁星有烂,彤霞互照。轩庑所绘功臣硕辅,书太常而铭鼎彞者,环列而趋造。龙章凤姿,瑰形玮貌。文有伊周,武有方召,犹如謇谔以立朝;图寜社稷,指斥利害,踟蹰四顾而不挠。

其殿则有天元太始,皇武俪极,大定辉徳,熙文衍庆,美成继仁,治隆之名。重瞳隆准,天日炳明。皇帝步送,百僚拜迎。九卿三公,挟輈扶衡,仪仗卫士,填郛溢城。於时黔首飙集,百作皆停,地震岳移,波翻海倾。足不得旋,耳不得听。神既安止,穷闾微巷,惟闻咨嗟叹异之声。於是山罍房俎,牺樽竹篚,践列於两楹。瞽史陈辞,宰祝行牲,案刍豢之肥臞,视物色之犂騂,登降裸献,百礼具成。

至于天运载周,甲子新厯,受朝万方,大庆新辟。於时,再鼓声绝,按矟收镝,俨三卫与五仗,森戈矛与殳□。探平明而传□,趣校尉而唱籍,千官鹜列以就次,然后奏中严外辨也。撞黄钟以启乐,合羽扇以如翼,佽飞道驾以临座,千牛环帝而屏息。炉烟既升,宝符奠瑞,聆乾安之妙音,仰天颜而可观。羌夷束发而蹈舞,象胥通隔而传译。宣表章以上闻,奏灵物之充斥。羣臣乃进万年之觞,上南山之夀,太尉升奠,尚食酌酒,乐有嘉禾、灵芝、和安、庆云;舞有天下、大定、盛徳、升闻。饮食衎衎,燔炙芬芬,威仪孔摄而中度,笑语不哗而有文。故无族谭错立之洞众,躐广布武之纷纭。葢天子以四海为宅,有百姓而善羣廷。内不洒埽而行礼,则天下云扰而丝棼。故受玉而惰知,晋恵之将卒;执币以傲知,若敖之不存。闻乐而走者,为金奏之下作,虽美不食者,为牺象之出门。赋湛露彤弓而武子不敢答,奏肆夏大明而穆子不敢闻。葢礼乐之一缺,则示乱而昭昏。是以宣王享士,责以肴烝,而刑三晋之法。高祖因叔孙之制,而知为帝之尊,岂治朝之礼物,尚或展翳而沈湮?此所以举坠典而定彝伦者也。其乐则有咸池、承云、九韶、六英,采齐肆夏,箫韶九成。神农之瑟,伏羲之琴,倕氏之钟,无句之磬,铿铿鍠鍠,和气薰蒸。於以致祖考之格,於以广先王之声。昔王道既弱,淳风变浇,乐器遭郑卫而毁,蒙瞽适秦楚而逃。朝廷慢金石之雅正,诸侯爱歌管之敖嘈。文侯聴淫声而忘倦,桓公受齐乐而辍朝。季子始无讥於郐,仲尼乃忘味於韶。故使制度无考,中声寖消,非细则摦,非庳则高。惟今也,求器得耕野之尺,吹律有听凤之箫,或洒或离,或鼖或毊,或镛或栈,或□或筊。众器俱举,八音孔调,鸑鷟离丹穴而来集,鸣嗈喈而舞修□。

又有宾旅巴渝之舞,杰佅狄鞮之倡,逺人面内而进跋,逾山海而梯航。故纳之庙者,周公所以广鲁,观之庭者,安帝所以喜其来王。若其四方之珍,以时修职,取竭天产,发穷人迹,砥其逺迩,陈之艺极。厥材竹木,厥货□贝,厥币锦绣,厥服絺綌。斿贡羽毛,祀贡祭物,嫔贡丝枲,物贡所出,器贡金锡,砺砥砮丹,鈆松怪石。惟金三品,惟土五色,泗滨浮磬,羽畎夏翟。龙马千里,神茅三脊,方箱椭棐,肆陈乎殿陛;丰苞广匮,亟传乎骑驿;连樯结轨,川咽涂塞,邪许终岁而不息。至於羌氐僰翟,儋耳雕□,兽居鸟语之国,皆望日而趋,累载而至。怀名琛,拽驯兽,以致於阙下者。旁午乃有帛□罽□,兰千细布,水精琉璃,轲虫蚌珠,宝鉴洞胆,神犀照浦,山经所不记,齐谐所不覩者,如粪如壤,軨积乎内府。或致白雉於越裳,或得巨獒於西旅,非威灵之遐畅,孰能出瑰竒於深阻。葢徼外能率夹种来以修好,则中土当有圣人出而寜宇。

然皇帝不宝逺物,不尚殊观,抵金於嶃岩之山,沈玉於五湖之川。洞□之劒,乃入骑士之鞘,啮膝之马,或服鼓车之辕。至於乾象表贶,坤维荐祉,灵物仍降,嘉生屡起。晕适背鐍,虹霓抱珥,鸣星陨石,怪飙变气,垂白鲐背者,不知有之。况能言孺倪,岂独此而已也。复有穹□负图,龙马载文,汾阳之鼎,函徳之芝,肉角之兽,箫声之禽,同颖之禾,依生之谷,游郊栖庭,充畦冒畤。非烟非云,萧索轮囷,映带乎阙角,慈蔚乎城垒,鸷鸟不攫,猛兽不噬,应图合牒,穷祥极瑞,史不绝书,岁有可纪。

发微子於是言曰:“国家之有若是欤?意者先生快意於吻舌,而及此邪?”先生曰:“国家之盛,乌可究悉。虽有注河之辩,折角之口,终日危坐,抵掌而谈,犹不能既其万一。此特汴都之治迹耳。子亦知夫所以守此汴都之术,古昔之所以兴亡者乎?”客曰:“愿闻之。”

先生曰:“繄此寰宇,代狭代广,更张更弛。黄帝都涿鹿,而是为幽州。少昊都穷桑,乃今鲁地。伏羲都陈,帝喾都亳,尧都平阳,乃若昊天而授人时。舜都蒲坂,乃觐羣后而辑五瑞。公刘处豳,而兆王业之所始;太王徙邠者,以避狄人之所利。文王作酆,方□难而称仁,武王治镐,复戎衣而致乂。葢周有天下三百余年,而刑措不用。及其衰也,亦三百余年,而五霸更起,星离豆割,各据谷兵以専列,强侯胁带於弱国,不领人君之经费,天下日蹙而日裂,中国所有者无几。当时权谋为上,雌雄相噬,孰有长距,孰有利觜,兵孰先选,粮孰夙峙,孰有翘闗之卒,孰有凭轼之士,孰有素徳,孰有强倚,孰欲报恵,孰欲雪耻。或奉下邑以赂讐,或举连城而易器,骸骨布野,甲胄生蚁,肘血丹轮,马鞌销髀,势成莫格,国墟人鬼。

噫!彼土宇,凡几吞而几夺,几完而几弛。秦中形势之国,加兵诸侯,如高屋之建瓴,水神皋天,邑以先得者为上计。其他或左据函谷,右界襃斜,号为百二之都;东有成皋,西有崤渑,定为王者之里。以至置舂陵之侠客,兴泗上之健吏,扼襟控咽,屏藩表裏,名城池为金汤,役诸侯如奴隶。拓境斥地,蹂躙荒裔,东包蟠木,西巻流沙,北绕幽陵,南裹交趾。厥后席治滋永,泰心益侈。或慢守以启戎,或朋淫而招宄,横调无艺而垂竭,游役不时而就毙。卢令日纵而不绁,鹭翿厌观而常值,睚眦则覆尸而流血,愉悦则结缨而佩璲。粉墨杂糅,贤才逆曳,肿微□□而窃肉食,贼臣回穴而图大器。郡国制节,侯伯方轨,或为大尾而不掉,或为重膇而屡疐。室有丹楹,城有百雉,朝廷无用於扬燎,冠冕不杌於执。□天维披裂,地轴杌棿,羣生□□而殄瘁。虽有城池,周以邓林,萦以天汉,曳辇可以涉崇巘,设泭可以济深水。故武侯浮西河而下,自哆其地而进戒於呉起。葢秕政肆於庙堂之上,则敌国起於萧墙之裏,奚问左孟门而右太行,左洞庭而右彭蠡。

发微子曰:“天命有徳,主此四方,如辐之拱毂,如桷之□极。其硈巩者,天与之昌;其辟砢者,天与之亡。且非易之所能坏,亦非险之所能藏,非愚之所能弱,亦非贤之所能强。故将吞楚也,白蛇首断於大泽;将继刘也,雄雉先雊於南阳。龙漦出椟而檿弧隐亡周之语,蓐收袭门而天帝贻刑虢之殃。人力地利,信不能偃植而支仆,而皆听乎彼苍。故鲸鲵□解,决一死於吻血;兕虎□□,践巍岳为平冈。蹂生灵如塌块,簸天下如扬糠。其败也,抉目而扸骨,其成也,顶冕而垂裳。由此观之,土地足以均沛泽而施灵光而巳,易险非所较,贤否亦未可议也。”

先生曰:“以易险非所较者,固已乖矣;以贤否非议者,乌乎可哉?客不闻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有徳则昌者乎?地欲得险,势欲参徳,迫隘卑陋,则无以容万乗之扈从,供百司之廪饩;据守偏隅,则无以限四方之贡职,平道里之逺迩。膴原申区,割宅制里,走八极而奔走,正南面而负扆。举天下於康逵,力士□而不敢取,贪夫汗缩不敢睨者,恃徳之险也。襟冯、终南、太华之固,背负清渭浊河之注,搤人之吭而拊人之脊,一日有变而万卒立具。然而布衣可以窥隙而试勇,匹夫可以争衡而号呼。被天府之衍沃,适为人而保聚,此以地为险者也。地严徳畅,然后为神造之域,天设之阻。

大哉炎宋!帝眷所瞩。而此汴都,百嘉所毓。前无湍激、旋渊、吕梁之绝流,后无太行、石洞、飞狐、句望、浚深之岩谷。丰乐和易,殊异四方之俗,兵甲士徒之须,好赐匪颁之用,庙郊社稷,百神之祀,天子奉养,羣臣稍廪之费,以至五谷六牲,鱼鼈鸟兽,阖国门而取足。甲不解累,刃不离韣,秉越匈奴而单于奔幕,抗旌西僰而冉駹恺伏,南夷散徒党而入质,朝鲜畏菹醢而修睦,解编发而顶文弁,削左衽而曳华服。逆节踯躅而取祸者,折简呼之而就戮。眈眈帝居,如森鍉利镞之外向,死士逡巡而莫触。仁风冒於海隅,颂声溢乎家塾。伊昔天下阽危,王猷失度,皇纲解纽,嗥豺当路。帝怀宝厯,未知所付。可受方国,莫越艺祖,图纬协期,讴谣扇孺。赤子云望而风靡,英雄螽趯而蝇附。玉帛骏奔者万国,冠冕充塞乎寰宇,绝塞税铠而免□,障垒熄□而摧橹。拜槛神威,有此万旅,奕世载徳,蔑闻过举。发栉禾耨,子携稚哺,击果懋穂,拔恶鉴妩,鈋觚角之碜刻,刜欃枪而牧圉。

爰暨皇帝,粉饰朴质,称量纤钜,鍠鍠奏庙之金玉,璨璨夹楹之簠簋。训典严密,财本丰阜,刑罚纠□,布施优裕。田有愿耕之农,市有愿藏之贾,草窃还业而敛迹,大道四通而不□。车续马连,千百为羣,肩舆捆载,前却而后跙。搏壤歌咢者,万井未闻欭嚘而告;愈虽立壝为界,其谁敢□膊以批捭?况此汴都者乎?抑又有天下之壮客,未尝覩其奥也。且宋之初营是都也,上睇天时,下度地制,中应人欲,测以圣智,建以皇极,基以贤杰,限以法士,坦以大师,屏以大邦,扞以公侯,城以宗子。以义为路,以礼为门,键钥以柄,开阖以权,埽除以政,周裹以恩,乃立室家,以安吾君。有庭其桓,社稷臣也;有梴其桷,众材□也;有闱孔张,通厥明也;有牖孔阳,达厥聪也。其槛如衡,前有凭也;其壁如削,后有据也;其陛则崇,止陵践也;其极则隆,帝居中也。邑都既周,宫室既成,於是上意自足,乃驾六龙,乗徳舆,光警跸,由黄道,驰骋乎书林,下观乎学海。百姓欣跃,莫不从属车之尘而前迈,妙技皆作,见者胆碎。乃使力士提挈乎阴阳,搏捖乎刚柔,应乎成器,方圆微硕,或粉或由,随意所裁。上方咀嚼乎道味,斟酌乎圣泽,而意犹未快。又欲浮槎,而上穷日月之盈昃,寻天潢之流派,操执北斗之柄,按行二十八星之次,夺雷公之枹,收风伯之韝。一瞬之间,而甘泽□霈,囚孛彗於幽狱,敷景云而黯霭,统摄阴机,与帝唯诺而无阂。如此淫乐者,十有七年,疲而不止,谏而不改。吾不知天王之用心,但闻夫童子之歌曰:‘孰为我巳,孰厘我载,茫茫九有,莫知其界。’”

客乃覤覤然惊,拳拳然谢曰:“非先生无以刮吾之蒙药。吾之聩臣,不能究皇帝之盛徳,谨再拜而退。”

我今天抽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求解签

五十功名心已灰 那知富贵逼人来

翰林写就征贤诏 庞统元非百里才

负薪卖臣五十尚贫一朝发遇富贵荣身

人生未遇且守幸勤庞统大才非百里伦

运亨通脱屯蹇问功名居翰苑财禄丰

姻缱绻孕生男讼和劝占病人赛神愿

 五十功名心已灰, 那知富贵逼人来,翰林写就征贤诏, 庞统元非百里才,负薪卖臣,五十尚贫,一朝发遇,富贵荣身,人生未遇,且守幸勤,庞统大才,百里非人。(五十岁已经是知天命的年龄了,功名利禄一切都看淡了,哪知富贵却追着来了。总的来说你该转运了,你的所有辛勤的付出该有回报了,至少也是个百里才。)

运亨通,脱屯蹇,问功名,居翰苑,财禄丰,姻缱绻,孕生男,讼和劝,占病人,赛神愿。(这句就是说这个上上签你会走运,怀孕生男孩,得病的话就会康复,考试就会通过,反正就是做事就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