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想象苏轼与王弗在梦中相会场景,写一篇150子作文? 江城子记梦苏轼赏析
苏东坡《江城子·十年生死》扩写
两人一生一死,隔绝十年,音讯渺茫。不思念吧,但本来难忘。妻子的孤坟远在千里,没有地方与她交谈凄凉的景况。即使相逢也料想不会认识,因为我四处奔波,灰尘满面,鬓发如霜。
晚上忽然在隐约的梦境中回到了家乡,只见妻子正在小窗前梳妆。两人互相望着,没有言语,只有泪千行。料想年年断肠的地方,晚上明月照耀着长着小松树的坟山。
作者写此词时正在密州(今山东诸城)任知州,他的妻子王弗在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死于开封。到此时(熙宁八年)为止,前后已整整十年之久了。词前小序明确指出本篇的题旨是“记梦”。然而,梦中的景象只在词的下片短暂出现,在全篇中并未居主导地位。作者之所以能进入“幽梦”之乡,并且能以词来“记梦”。完全是作者对亡妻朝思暮念、长期不能忘怀所导致的必然结果。所以开篇使点出了“十年生死两茫茫”这一悲惨的现实。这里写的是漫长岁月中的个人悲凉身世。生,指作者;死,指亡妻。这说明,生者与死者两方面都在长期相互怀念,但却消息不通,音容渺茫了。作者之所以将生死并提,除阐明题旨的作用之外,其目的还在于强调生者的悲思,所以,接下去立即出现“不思量,自难忘”这样的词句。“不思量”,实际上是以退为进,恰好用它来表明生者“自难忘”这种感情的深度。“千 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二句,马上对此进行补充。阐明“自难忘”的实际内容。王氏死后葬于苏轼故乡眉山,所以自然要出现“千里孤坟”,两地睽隔的后果,作者连到坟前奠祭的时机也难以得到。死者“凄凉”,生者心伤。“十年”,是漫长的时间;“千 里”,是广阔的空间。在这漫长广阔的时间空间之中,又隔阻着难以逾越的生死之间的界限,作者又怎能不倍增“无处话凄凉”的感叹呢?时、空、生死这种种界限难以跨越,那只好乞诸于梦中相会了。以上四句为“记梦”作好了铺垫。上片末三句笔锋顿转,以进为退,设想出纵使相逢却不相识这一出人意外的后果。这三句有很大的含量,其中揉进了作者十年来宦海沉浮的痛苦遭际,揉进了对亡妻长期怀念的精神折磨,揉进十年的岁月与体态的衰老。设想;即使突破了时、空与生死的界限,生者死者得以仍然“相逢”, 但相逢时恐怕对方也难以“相识”了。因为十年之后的作者已“尘满面,鬓如霜”,形同老人了。这三句是从想象中的死者的反映方面,来衬托作者十年来所遭遇的不幸(包括反对新法而乞求外调出京的三年生活在内)和世事的巨大变化。
下片写梦境的突然出现:“夜来幽梦忽还乡”。就全词来讲。本篇的确是真情郁勃,句句沉痛,而此句则悲中寓喜。“小轩窗,正梳妆”,以鲜明的形象对上句加以补充,从而使梦境更带有真实感。仿佛新婚时,作者在王氏身旁,眼看她沐浴晨光对镜理妆时的神情仪态,心里满是蜜意柔情。然而,紧接着词笔由喜转悲。“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这两句上应“千里 孤坟”两句,如今得以“还乡”,本该是尽情“话凄凉”之时,然而,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只好“相顾无言”,一任泪水涌流。这五句是词的主题:“记梦”。正由于梦境虚幻,所以词的意境也不免有些迷离惝恍,作者不可能而且也用不着去尽情描 述。这样,反而可以给读者留有想象的空间。结尾三句是梦后的感叹,同时也是对死者的慰安。如果联系开篇的“十年”,再加上无限期的“年年”,那么,作者对亡妻的怀恋,不就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么?本篇在艺术上值得注意的特点之一便是直抒胸臆,感情真挚。由于作者对亡妻怀有极其深厚的情感,所以即使在对方去世十年之后,作者还幻想在梦中相逢。并且通过梦境(或与梦境相关的部分)来酣畅淋漓地抒写自己的真情实感,既无避忌,又不隐晦。“不 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等句,都反映了直抒胸臆与吐属自然这样的特点。另一特点是想象丰富、构思精巧。作者从漫长的时间与广阔的空间之中来驰骋自己的想象,并把过去,眼前,梦境与未来融为统一的艺术整体,紧紧围绕“思量”、“难忘”四 字展开描写。全词组织严密,一气呵成,但又曲折跌宕,波澜起伏。上片八句写梦前的忆念及感情上的起伏,下片前五句写梦中的悲喜,末三句述梦后的喟叹。情节,有起有伏;用笔,有进有退,感情,有悲有喜;极尽曲折变化之能事。再一特点是语言爽快,纯系白描。由于这是一首抒写真情实感的词作,语言也极其朴素自然,真情实境.明白如话,毫无雕琢的痕迹。这样质朴的语言又与不同的句式(三、四、五、七言)的交错使用相结合,使这首词既俊爽而又音响凄厉,恰当地表现出作者心潮激荡、勃郁不平的思想感情。具有一种古诗和律诗所难以产生的内在的节奏感和扣人心弦的艺术魅力。
唐五代及北宋描写妇女的词篇,多数境界狭窄,词语尘下。苏轼此词境界开阔,感情纯真,品格高尚,读来使人耳目一新。用词来悼亡,是苏轼首创。在扩大词的题材,在丰富词的表现力方面,本篇应占有一定的地位。
本篇完全可以同潘岳的《悼亡诗》,元稹的《遣悲怀》以及南宋吴文英的《莺啼序》前后辉映,相互媲美。
补充:
苏轼十九岁与同郡王弗结婚,嗣后出蜀入仕,夫妻琴瑟调和,甘苦与共。十年后王弗亡故,归葬于家乡的祖莹。这首词是苏轼在密州一次梦见王弗后写的,距王弗之卒又是十年了。生者与死者虽然幽明永隔,感情的纽带却结而不解,始终存在。“不思量,自难忘”两句,看来平常,却出自肺腑,十分诚挚。
“不思量”极似无情,“自难忘”则死生契阔而不尝一日去怀。这种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怎么也难以消除。读惯了词中常见的那种“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柳永)的爱情浓烈的词句,再来读苏轼此词,可以感受到它们写出不同人生阶段的情感类型。前者是青年时代的感情,热烈浪漫,然而容易消退。后者是进入中年后一起担受着一生忧患的正常的夫妻感情,它象日常生活一样,平淡无奇,然而淡而弥永,久而弥笃。苏轼本来欣赏“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的艺术风格,这首词表达的感情就是如此,因此才能生死不渝。
此词还有一个值得注意之处,即这次梦中的夫妻相会,清楚地打上了生死之别的烙樱梦中的王弗“小轩窗,正梳妆”,犹如结缡未久的少妇,形象很美,带出苏轼当年的闺房之乐。但是十年来的人世变故尤其是心理上的创伤在双方都很显然。
苏轼由于宦海浮沉,南北奔走,“尘满面,鬓如霜”,心情十分苍老。王弗见了苏轼,也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似乎在倾诉生离死别后的无限哀痛。生活的磨难,对于无意识的梦境,同样起着潜在而深该的影响。末了三句设想亡妻长眠于地下的孤独与哀伤,实际上两心相通,生者对死者的思念更是惓惓不已。
非常欣赏苏轼的这首词。想象着苏轼夜半拭泪醒来,仍恍如不知其妻王弗是真的香魂归来或者只是一个梦?
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那般地对镜理红装,那般的浅笑盈盈,竟只是十年前的片段?那般的那般又是何时深植于这物逝飞快的十年记忆的呢?
于是苏轼微叹了口气,满腹愁思只换作轻轻地道出:十年生死两茫茫……
爱情与死亡是永恒的主题,尤其是有着死亡段落的爱情。
老Rose握着“海洋之心”站在曾经吞噬Jack的雾海上,回想当年划破冰海之夜的字字句句,想说的,只有“十年生死两茫茫”;38岁的渡边在飞机上偶尔听到Beatles的《挪威的森林》,想起曾在直子脑后的发夹,念叨的,也只有“十年生死两茫茫”;陆游如果路过唐琬的坟墓,“错,错,错”已毫无意义,不如插上一支白菊,叹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等到痞子蔡有家有室之后,每次喝到咖啡,想起那个一身brown的舞者,脑中浮现的也应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至尊宝会一直记得那个一身嫁衣含恨而逝的紫霞,会忍着心头剧痛而说:“一直有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虽然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十年生死两茫茫”,曾经相濡以沫的爱人永隔阴阳已经多少个黄昏,思之不得见之,念之不得语之,只留得记忆中残存的欢景愉时,当作泡过千次的茶,反复温习着熟悉的味道,凭吊十年前的红袖添香;“十年生死两茫茫”,“茫茫”的何止“生死”,十年了,一切皆“茫茫”,皆“今非昔比”了。也只有这份感情没有“茫茫”而去了,即使死者已逝,但生者永记,在每个月明相思之夜,不思量间,自会神回小轩窗,自会肠断短松岗,思念、无奈、悲切、感慨,一句“茫茫”,诉尽心事!
至尊宝带上紧箍咒前曾经问过观音姐姐,为什么恨一个人可以几十年几百年地去恨,其实爱一个人也可以几十年几百年地去爱。 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让我在过往与现时的纷乱迷离中看到一滴可以保存千年的眼泪,看到一朵香坟前不败的白菊花。
谁能描绘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的场景
寥寥十一字,语言通俗而感情深挚,形象逼真,如目前。真是力敌千钧!
词人善于把传统的情景交融的手法运用到慢词中,把离情别绪的感受,通过具有画面性的境界表现出来,意与境会,构成一种诗意美的境界,绘读者以强烈的艺术感染。全词虽为直写,但叙事清楚,写景工致,以具体鲜明而又能触动离愁的自然风景画面来渲染主题,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末尾二句画龙点睛,为全词生色,为脍灸人口的千古名句。
苏轼为怀念亡妻王弗而作的词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首词是苏轼为怀念亡妻王弗而作,是首悼亡词,王弗,四川眉山县人,乡贡进士王方之女,聪明沉静,知书达礼。十六岁嫁与十九岁的苏轼,夫妻恩爱,红袖添香,琴瑟和鸣。可惜天妒红颜,于治平二年卒于京师,归葬苏家四川祖坟。熙宁八年,苏轼因政见之争,外放密州,一日夜梦亡妻,作此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词一开始直奔主题,点出夫妻死别的时间——十年。用词简洁、如话家常。十年,对于相爱的夫妻,心手相牵的情人,只不过是白云过隙,一瞬而已;对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者来说,就是一个漫长的苦旅了,何况他们阴阳相隔,相见无期。生,指作者;死,指亡妻。作者之所以将生死并提,除点明题旨的作用之外,其目的还在于强调生者的悲思,生死两重天,两个世界。茫,茫然,迷茫,渺茫。茫茫,一无所知,看不清边际,也找不到头绪。“两”字,点明不光是自己思念,妻子也在思念,用在此处,则更让人读来心痛,悲从中来,让读者在不觉中,就走进了词人的精神世界,去体验作者丰富的感情空间。“不思量,自难忘”两句,看来平常,却发自胸臆,是真情的自然流露。不是“不思量”,有句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是现实的反应。正是因为难以忘怀,无计消除,不刻意去想,思念的意识却并没有断。“不”字更见想念之深。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王弗卒后葬于苏氏四川祖坟,其时苏轼任职密州,远隔几千里,在当时的交通情况下,是一个漫漫的长途,作者又是官身不由己,不能时时去坟前祭拜,诉诉心中的酸甜苦辣,内心的悲呛更进一层。联系上句,作者用了十年、生死、千里这三个词,从时间、空间、阴阳相隔,描述了三个难以逾越的隔离,彻底的打碎了相见的现实,为下片的梦中相会埋下了伏笔,做了铺垫。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上面咱们已经分析了作者的三个难以逾越的隔离,即使这样,作者还是做了个假设,如果相逢了会怎么样呢?逝者已矣,当年如花的容颜仍旧在作者美好的记忆里。而生者经过了十年风霜雨雪的摧残,经历了十年宦海沉浮打击,无情的岁月,更改了词人的容颜,已不复当年的英俊美少年,而成了一个风尘满面,两鬓斑白的小老人了。这里似乎是写诗人的那种相逢不识的遗恨,其实不然,这儿更多的包含着诗人回首往事,无奈、辛酸的慨叹。坡翁虽然心胸开阔,但面对党羽之争,而远离朝堂,空有拳脚却无处施展,其实是很郁闷的,这在他其他的词里也经常体现出来。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时间、空间可以阻挡,生死可以分隔,自由的思想是挡不住的,梦为思想插上了翅膀。作者在梦中回到了故乡,看,夫人仍旧在窗前对镜理妆,同从前每个快乐的日子一样。幸福的生活就是这样一个一个普通却又快乐的日子穿起来的!作者选取这样一个场景表现了昔日夫妻恩爱幸福的生活(读者也可以展开想象的翅膀,在心中描绘一下他们夫妻的幸福生活),也反衬出如今“无处话凄凉”的悲伤。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两句响应“千里 孤坟”两句,虽是在梦中,如今得以“还乡”,本该可以尽情地“话凄凉”了,然而,心中的酸甜苦辣、思念、委屈,千言万语一时涌上心头,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只有任泪水涌流。这句词可以和“竟无语凝噎”相媲美,词写到这儿,真可谓含悲带泪,字字真情,“此时无声胜有声”。评者也无言了!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一首好的词,讲究上下贯通,前后呼应。这句是结句,呼应了千里孤坟句,把全词记梦和思妇的主旨贯穿起来,结的极妙。唐代开元年间,幽州衙将张某之妻孔氏死后,一日忽从冢中出,题诗赠张曰:“欲知肠断处,明月照松岗”。(《本事诗•征异第五》)苏轼化用其意,本是自己思念亡妻,这儿偏写亡妻在冷月清辉映照下的凄凉处境,清冷的明月,小小的山冈,幽幽的松林,相象着那里就是妻子思念自己而痛断柔肠的地方。此典用得贴切,不着痕迹,把诗的意境提升了。作者在这儿有一次运用了上片的写作手法,“料得年年”,不仅含有死者对生者的怀念,而且增加了生者对死者的怀念,由己及人,更衬托出生者对死者的思念之深,之痛。
总观全词,诗人用最简洁、最普通的语言,直抒胸臆,感情真挚。由于作者对亡妻怀有极其深厚的情感,所以写实情真,记梦意深;虚实相间,不着痕迹。诗人选用《江城子》词调写悼亡之作,恰如其分。《江城子》词调,凡是有韵脚的地方,皆为平声,三、五、七言间用、迭用,由于句式参差,虽明白如话,却颇有韵律,更显词意醇厚,使人倍感沉痛,读后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受。这首词将梦境与现实交融而为一体,既是悼亡,也是伤时,把哀思与自叹相融,情真意切,读之催人泪下。鲁迅说过,长歌当哭,是须在痛定之后,苏门六君子之一的陈师道也曾用“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评赞此词。读此词,悲无可名状,如闻作者锥心裂肺的恸哭之声
分析苏轼的<<江城子>>
江城子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题记中“乙卯”年指的是宋神宗熙宁八年(1075),其时苏东坡任密州(今山东诸城)知州,年已四十。正月二十日这天夜里,他梦见爱妻王弗,便写下了这首“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陈师道语)的悼亡词。
苏东坡的这首词是“记梦”,而且明确写了做梦的日子。但实际上,词中记梦境的只有下片的五句,其他都是真挚朴素,沉痛感人的抒情文字。“十年生死两茫茫”生死相隔,死者对人世是茫然无知了,而活着的人对逝者呢,不也同样吗?恩爱夫妻,一朝永诀,转瞬十年了。“不思量,自难忘”人虽云亡,而过去美好的情景“自难忘”呵!王弗逝世十年了,想当初年方十六的王弗嫁给了十九岁的苏东坡,少年夫妻情深意重自不必说,更难得她蕙质兰心,明事理。这十年间,东坡因反对王安石的新法,颇受压制,心境悲愤;到密州后,又忙于处理政务,生活困苦,他又怎能“不思量”那聪慧明理的贤内助呢。作者将“不思量”与“自难忘”并举,利用这两组看似矛盾的心态之间的张力,真实而深刻地揭示自己内心的情感。年年月月,朝朝暮暮,虽然不是经常悬念,但也时刻未曾忘却!或许正是出于对爱妻王弗的深切思念,东坡续娶了王弗的堂妹王润之,据说此女颇有其堂姐风韵。十年忌辰,触动人心的日子里,往事蓦然来到心间,久蓄的情感潜流,忽如闸门大开,奔腾澎湃难以遏止。“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想到爱妻华年早逝,远隔千里,无处可以话凄凉,说沉痛。其实即便坟墓近在身边,隔着生死,就能话凄凉了吗?这是抹煞了生死界线的痴语,情语,格外感人。“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这三个长短句,又把现实与梦幻混同了起来,把死别后的个人忧愤,包括在苍老衰败之中,这时他才四十岁,已经“鬓如霜”了。她辞别人世已经十年了,“纵使相逢”恐怕也认“我”不出了。这个不可能的假设,感情深沉悲痛,表现了对爱侣的深切怀念,也寄寓了自己的身世之感。如梦如幻,似真非真,其间真情恐怕不是仅仅依从父命,感于身世吧。苏东坡曾在《亡妻王氏墓士铭》记述了“妇从汝于艰难,不可忘也”的父训。作者索于心,托于梦的实在是一份“不思量,自难忘”的患难深情啊。
下片的头五句,才入了题开始“记梦”。“夜来幽梦忽还乡”,是记叙,写自己在梦中忽然回到了时在念中的故乡,那个两人曾共度甜蜜岁月的地方。“小轩窗,正梳妆”那小室,亲切而又熟悉,她情态容貌,依稀当年,正在梳妆打扮。夫妻相见,没有出现久别重逢、卿卿我我的亲昵,而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无言”,包括了千言万语,表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沉痛,别后种种从何说起?一个梦,把过去拉了回来,把现实的感受溶入梦中,使这个梦令人感到无限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作者料想长眠地下的爱侣,在年年伤逝的这个日子,为了眷恋人世、难舍亲人,该是柔肠寸断了吧?推己至人,作者设想此时亡妻一个人在凄冷幽独的“明月”之夜的心境,可谓用心良苦。这番痴情苦心实可感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