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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乎 代 发 文 章?

知 乎 代 发 文 章?

贾似道织促经文言文翻译

贾似道织促经,这个文词较浅近,也不必求甚解了吧,以下供参考:

 《促织经》二卷。[宋]贾似道编;[明]周履靖续编。

贾似道,字师宪,理宗时拜右丞相,权倾朝野,大小朝政决于馆客,日与群妾斗蟋蟀。元兵南侵,被郑虎臣执杀。《促织经》二卷是中国古代最早的一部专论蟋蟀的书,中分论赋、论形、论色、论胜、论养、论斗、论病诸章,系统描写了蟋蟀的种类、形态、斗法、养法,大多为实践经验的总结。也不乏虚妄之语。有《夷门广牍》本。

  促织经卷之上

  论赋

  促织论

  论曰:天下之物,有见爱于人者,君子必不弃焉。何也?天之生物不齐,而人之所好亦异也。好非外铄,吾性之情发也。情发而好物焉,殆有可好之实存于中矣。否则匪好也,岂其性之真哉?况促织之为物也,暖则在郊,寒则附人,若有识其时者。拂其首则尾应之,拂其尾则首应之,似有解人意者。甚至合类额颃,以决胜负,而英猛之态甚可观也。岂常物之微者若是班乎?此君子之所以取而爱之者,不为诬也。愚尝论之:天下有不容尽之物,君子有独好之理。独促织曰莎鸡。曰络纬,曰蛩,曰蟋蟀,曰寒虫之不一其名。或在壁,或在户,或在宇,或入床下,因时而有感。夫一物之微,而能察乎阴阳动静之宜,备手战斗攻取之义,是能超于物者也甚矣!促织之可取也远矣!盖自唐帝以来。以迄于今,于凡王孙公子,至于庶人、富足、豪杰,无不雅爱珍重之也。又尝考其实矣,每至秋冬,生于草土、垒石之内,诸虫变化。隔年遗种于土中,及其时至方生之时,小能化大也,大亦能化小也。

  若夫白露渐旺,寒露渐绝,出于草土者,其身则软;生于砖石者。其体则刚;生于浅草,瘠土、砖石、深坑、向阳之地者,其性必劣。赤黄,其色也。大抵物之可取者,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赤小黑大,可当乎对敌之勇;而黄大白小,难免夫侵凌之亏。愚又原夫入色之虫:赤黄色者,更生头项肥、脚腿长、身背阔者为首也。黑白色者,生之头尖、项紧、脚瘦、腿薄者,何足论哉!或有花麻头、水红花牙、青灰项、白肋翅、阔翼、单尾、秃须、歪线额、弯尾、翘翅、龟背、虾脊、促织身相螳螂状、土狗形、蝴蝶头、尖夹翅,此数者,叉皆为虫之异象者也。紫头偏有勇有敌;艳色定虚华无情。则是铜头有准,却是枣核牙长,色样俱佳,未尝不勇;伤残独腿,及于欠足之虫,总为不全,却有可观之处者也。惟有四病,若犯其一,切不可托之,何也?仰头,一也;卷须,二也;练牙,三也;踢腿,四也。若两尾高低,曾经有失;两尾垂萎,并是老朽者也,其亡也可立而待。若有热之倦怠。与夫冷之伤惶者,又且不可缓其调养之法也。使调养之法缓,情性之欲拂,则物之救死,而且恐不赡矣,何暇勇于战斗,期于克捷,而能超乎群物者哉?故曰:君子之于爱物也,知所爱。知所爱,则知所养也。知所养,则何患乎物之不善哉!是为论。

  蟋蟀论

  序属三秋,时维七月,禀受肃杀之气,化为促织之虫。述其奥妙之玄机,乃作今时之赌赛。千般调养,皆遵昔日之规模;数句言辞,可教后来之子弟。盆须用古,器必要精。如遇天炎,常把窝儿水浴;若交秋冷,速将盆底泥填。下盆须食白花草,则泥泻出;然后必飧黄米饭,可长精神。食不宜多,休要缺水。嚼牙狭食,暂喂带血蚊虫;内热慵鸣,聊食豆芽尖叶。落胎粪结,必吃虾婆;失脚头昏,川芎茶浴。如若咬伤,速用童便、蚯蚓粪调和,点其疮口,禁齿,须将牵草用苍蝇头血染成,如是良医。敌疲体与水,斗处切傍饥。游栅沿墙,藏之暗所。隔盆鸣叫,速使相离。每至未申,便当下食;但临子丑,且听呼雌。浑身好似一团花,红铃难托;遍体却如三段锦,白肋无成。腿长有胜无输,身狭少赢多败。头粗难壮,何人与我敢争锋?牙细翅宽,必定知他难受口。麻头、秀项、销金翅,名播他乡;虾脊、蛾身、橄榄形,声扬别郡。尾短终无力,牙长必有功。看来有妙必藏,莫与他人频睹矣。黑白多输,青黄多胜。狭长有失,匾阔迷痴。尾焦便可弃之,毋为后悔;铃脱休寻争斗,免使嗟吁。是虫也,白露旺生,寒露渐绝。草土中则软,砖石内则刚。背阴必娇,向阳必劣。深砖厚石,其色青黄;浅草薄泥,其颜黑白。若爱其才,必相其色。得之于心,用之于手。虽以微虫,慎匆轻视。然赌赛有千般之变化,调理有万种之功夫。未尽片言,再词于后。

  又论

  蟋蟀者,秋虫也,名促织,亦名孙旺,虎丘人曰趱织者。昔日无名氏曾作《育养蟋蟀调理方》一篇,子弟一生所爱其物,亦作《论生化之原》,相虫儿之风鉴,故作是言也。夫促织者,草土中虫之变化,或隔数年,放子于土中,生小化大。白露旺生,寒露暂绝。草土中必嫩,砖石中必刚。浅草薄土,其色黑白;厚砖深坑,其色赤黄。背阴必娇,向阳必劣。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黄不如青。赤小黑大可对,黄大白小是亏。赤黄色者,更生得头大、项肥、腿长、身阔者,皆可观也;黑白更若头尖、项细、脚小、体轻,皆不中也。既爱其才,必相其色。作诗一首,断句三思。形相绝好者,可胜言哉!其余歹者,皆不足观也。

  月夜闻虫赋

  太虚君幽居味道,莫知物移岁改。优游多暇,谩观绿苔生阁,芳尘凝榭,悄焉久怀,不怡终夜。乃清兰路。肃桂苑。腾吹寒山,弭盖秋垣。临浚壑而怨遥,登崇蚰而伤远。于时斜汉左界,北陆南躔。白露暖空,素娥流天。凉飔飙袂,蛩韵延连。顾乃沉吟唐章,殷勤豳篇。抽毫进牍,以命空玄。空玄跪而称曰:臣东鄙幽介,长自丘樊,味道懵学,孤奉明恩。臣闻沉潜既义。高明既经。寒暑相催,往来弗停。四运忽其代序,万物纷以回薄。览花莳之时育,察盛衰之所托。沕穆不已,胡可胜喥。嗟哉秋之为气也,愀时之可衰,将无愁而不尽。庭树槭以洒落。劲风戾而逐绅。天晃朗以弥高,日悠扬雨渐逡。野栖归燕,隰集翔椒。阶灢玉露,水泛芦莼。何微阳之短晷,觉良夜之方伸。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咸津。引玄兔于帝台,集素娥于后宸。方今气霁地表,云敛天空。木叶微脱,始波洞庭。鞠散芳于山椒。鸿流哀于江滨。斯时也,野虫入宇,接光荣以将呻;败壁疏窟,附蕞躯而比邻。既侵户扃之怯寒,再窥床下之来亲。或称斯螽而动股,或名促织以催紃。或呼莎鸡而振羽,或云蟋蟀以秋吟。唧焉啾焉,扬清音之悠悠;喓喓嘒嘒,敷素韵之缤缤。羡蜩螓于善鸣,难彷佛其断续。知莺簧于巧好,何拟状其声频。载听其声也,轻清以远。将皋禽之莫例;高达以宏,乃阳乌而难臻;声哀以思,泣婺妇于舟中;声怨以怒,感羁旅而生嗔。今夕何夕,聆此轻音。仰见列宿掩缛,长河韬映。柔只雪凝,圆灵水镜。袂沾露膏,周除蛩赓。清高哀怨,曲尽人情。太虚君乃厌晨欢,乐霄宴;收妙舞,弛清悬;去烛房,即虫捍;芳酒登。鸣琴按。乃若良夜自凄,风篁成韵,亲懿莫从,羁孤递进。睹月华之夕辉,听促织之秋引。于是弦桐练响,音容选和。徘徊房路之曲,惆怅阳阿之奏。林声虚簏,沦池灭波。郁结纡轸,情其何托。愬感虫鸣,啸而长歌。歌曰:时将际兮英声揭,消永夜兮共明月。临风羡兮将焉歇,霜枫落兮音尘阙。歌音未终,余景就毕。满堂变容,回遑如失。又称歌曰:月既没兮露将晞,时方晏兮无与归。良期可以还,微露沾人衣。太虚君谓空玄子曰:善!乃命执事,献平原千金之寿,修楚襄百只之壁,敬佩玉音,服之无斁。

  促织歌

  新虫调理要相当,残暑盆窝须近凉。渐到秋深畏风冷,不宣频浴恐防伤。养时盆罐须宽阔,下食依时要审详。水食调匀蛩必旺,看时切莫对阳光。水时并尽方堪斗,不可伤饥患饱忙。盆内土须蚯蚓粪。相宜盖为按阴阳。如此宿虫无骺色,仍将宿水换新浆。假如草叶供虫啮,齿软仍知牙更僵。过笼窝罐安排固,行动提携总不妨。酒后切忌将来看,壮气冲伤走跳狂。误放橘橙克食物,食之虫腹反为殃,安顿必须清净处,油烟熏掼不刚强。过期未斗频频看,仍复收拾用意藏。倘或打食口齿漫,必须医损接前方。不察强弱当场斗,必是遭输笑不良。盖盆谨慎休留隙,免使奔逃意下慌。看取调养依斯谱。虫体无伤齿更刚。堪怜一种清幽物,岁岁二秋声韵长。

  拜星月慢

  海燕东归,金风西起,湛湛浓露于澌。蟋蟀秋兴,识畋壁荒苑。笑相寻,须将玉罐金笼拼。谩昕清音啭。赤黄蟹壳,总平生稀见。画堂中,曲养情何厌?性歉爽,好把情波泛。展转轻盈遒健。奋鹰扬,对敬无双战,经百场,谁闻败北叹?怎奈他,三秋气老,英雄事方断。

  济颠和尚瘗促织鹧鸪天

  促织儿,王彦章,一根须短一根长。只固全胜三十六,人总呼为王铁枪。休烦恼,莫悲伤,世间万物有无常。昨宵忽值严霜降,好似南柯梦一场。

  又把火文

  这妖魔本是微物,只窝在石岩泥穴。时当夜静更深,叫彻风清月白。直聒得天涯游子伤心,寡妇房中泪血,不住地只顾催人织。空费尽许多闲气力。又非是争夺田园,何故乃尽心抵敌。相见便怒尾张牙,扬须鼓翼,斗过数交,赶得紧急。赢者搧翅高声。输者走之不及。财物被人将去,只搭得些儿食吃。纵有金玉雕笼,都是世情虚色。倏忽天降严霜,彦章也熬不得。今朝归化时临,毕竟有何奇特?伎此无明烈火,耍判本来面目。

  咦!托生在功德池边,却相伴阿弥陀佛。

  又撒骨文

  一夜青娥降晓霜,东蓠菊蕊似金妆。昨宵稳贴庄周梦,不听虫吟到耳旁。大众万物。有生皆有死,鸟雀昆虫亦如此。今朝促织已身亡,火内焚尸无些子。平生健斗势齐休,彻夜豪吟还且住。将来撤在玉湖中,听取山僧分付汝:冤与孽,皆消灭。

  咦!一轮明月浸波中,万里碧天光皎洁。

  济公念毕,把灰向湖中一丢,一阵清风过处,现出一个青衣童子,合掌当胸,曰:感谢我师点化,弟子已得超升。言讫,风息不见。噫!亦知微物之有感化者,故并入以备观赏。

  捉促织法

  凡捉促织,必将着竹筒过笼。初秋时,于绿野草莱处求之;中秋时,须在园圃垣墙之中侧耳昕其声音,然后觅其门户。果是促织所在,用手启其门户,以尖草掭求其出。若不肯出窝者。或将水灌于窝中。跃出,然后纵目辨其雌雄好歹。如果具足、二尾、上色、体阔、身全者。急忙捕捉,收拾过笼之中。其余三尾、残疾、不入色样者不取。

  收买秘诀

  头圆牙大兮腿尚长,项宽毛臊兮势要强,色要憔老兮翅无迹,形身阔厚兮能登场。水红花牙兮人所忌,猪肝牙色兮皆不祥。腿脚穷细兮非上品,织钳赤爪兮虫之王。

  看法

  一促织有红白麻头、青项、金翅、金银丝额,上等也。黄麻头次之。紫金、黑色又次之。促织诸般色样易得,独有紫黄色上无一个,谓之足色,正当此虫之形,光滑轻凝。紫带滑色尤难得,佳者如可遇之,必然超乎其余之类也。有头大、腿长、背阔、齿强者,必定好争斗,有勇力,更无商量,即当收之。但诸色麻头线路必须细直分明,寥发爽亮,不要曲并撅头,第一嫌路租,线额亦要细直,不欲肥曲,又为一样发。麻头满目,如柏枝叶,细布在头上,不足道。路直细中发云好。

  早秋看法

  夫养虫者如养兵。选虫如选将。看虫者。须用多畜古旧大盆,早秋之时。择取头大、腿脚圆长。身子阔厚、生像方幅,票定颜色,下盆徐徐养之,不可便斗,恐有出世先后,元气未足,颜色未变,身柔口弱。或有不斗者,交锋便走者,此皆元气未足之故也。须用下盆数日,身口坚硬,现出颜色:重色变轻色,为之并打;若轻色变重色、便可弃之,才可对并,如下门硬擸善斗者,选为上将。但以一、二个试之可矣,切勿多斗,有伤于虫也。

  中秋看法

  夫中秋促织,如人中年,观虫者亦须推度。须用起落三尾,不可共盆,恐其昼夜呼雌起翅,过损蛩体,更有意外疏失。度之!度之!

  晚秋看法

  晚秋之吋,虫将衰老,喂养尤难。须合食荤腥,安于藏风温暖之处,勿使受冷。窝用纸衬,或用一木窝。食用羊眼豆,煮熟去壳,与饭捣细喂之,或用栗子煮酥喂之;或用生芝麻嚼细,和饭喂之;或用熟菱白心和饭喂之;或用生冬瓜穰、瓜仁和饭喂之。最后须用熟虾,并熟蟹脚中肉、热鳗鱼脊上肉食之,忌有油处,养体助力。若不吃食,不可当场斗矣。此必衰老、有病、将亡之故也

  论形

  观促织形像

  钳像蜈蚣钳,嘴像狮了嘴,头像蜻蜓头,腿像蚱蜢腿。颜色要相当,毛燥斯为美。

  头色美者

  红头黄麻路要细丝透顶。黄头白麻路要细丝透顶。淡黄麻头、嫩黄麻头、红麻头、青金麻头、紫麻头、白麻头、栗麻头、柏叶麻头、黑湾麻头、半红麻头、三尖麻头、竹乌麻头,都要麻路细丝透顶,一样生者,皆正色数也。

  头色恶者

  如头艳色,麻路不透顶。或成片者,顶滑如油,脚腿细穷,肉色班黑,俱不中也。却有柿子头、玛瑙头、蟹凶头还可观,却是不济。凡麻路半截肥路,头上并艳色,似点儿一般,切莫用也。

  各色不看

  红、黄、赤、白、黑麻路不透顶,翅薄短,腿脚细穷,不堪用。如头不圆,牙不长,并不红不白,项如明晃者,不可用。

  论头

  大头圆结菢,脑搭浅无多。丝路根根透,光明亮不摩。(上)

  昏小脑搭重,路粗半节儿。棠梨三角额,此等不须题。(下)

  论脸

  五色诸虫脸,锄弯注地长。再如锅底黑,此物号强良。(上)

  酒醉猫儿脸,花花白路纹。此般生像者,弃物不须论。(下)

  论顶

  顶似蜻蜓样,毛丁又起班。更兼形色正,打遍世无双。(上)

  紧隘花班顶,无毛黑漆光。纵有完颜勇,终须受祸殃。(下)

  青项堆青钿,白毛根闪青。朱砂火盆底,桃皮等类形。白腐冬瓜大,宽臊垒起星。毛丁有胳瘩。入手不当轻。(上)

  鳖小更短促。无毛一片光。这般生像者,不养又何妨?(下)

  论翅

  紫翅青金翅,木翅与油单。黑色全如墨,梅花两办攒。松阔偕长短,蓑衣得更难。遮身不见节,薄绉另相看。(上)

  膏药积不绉,松短阔长同。金紫须长翅,其余只在中。(下)

  论腿

  大腿圆长健,小脚粗铁线。班白黄色真,此名金不换。(上)

  短鳖兼穷细,屁勋青黑同。只好留墙壁,何须问主公。(下)

  论肉

  紫黑苍黄肉,青白胜鹅梨。黑青肉亦白,淡黄白亦宜。(上)

  肉色欠纯正,腰上多红铃。月头红白间,百战不能赢。(下)

  论蝴蜂形

  貌若蝴蜂腿脚纤,细腰项紧两头尖。遍身黄色金纹理,百口之中一口钳。

  论蝼蝈形

  蝼蝈之形最难相,牙长腿短头尖亮。尾豁过肩三二分。正是雌头拖肚样。

  论蜘蛛形

  身材局促似蜘蛛,且喜牙长六足铺。羽冀不长肩盖尽,等闲觅得夜明珠。

  论螳螂形(二首)

  首短身长何足用,羽翅好是航船■<舟同>。若还六足尽尖长,此是螳螂最堪用。

  又

  身狭牙尖大肚皮,脚前乔立仰头窥。此蛩不问青黄色,斗到深秋必定输。

  论蚱蜢形

  头大肩尖腿脚长,秀钉模样最难当。侧生身分高而厚,斗到秋深赢满场。

  论玉蜂形

  尖翅名呼是玉蜂,千中难遇实难逢。如君遇着须不避,不比寻常是毒虫。

  论枣核形

  身如枣核两头尖,左右观来是块砖。往来千遍无辞口,一秋咬败万千千。

  论灶鸡形

  头尖项细肚皮拖,白翅生来满背铺。腿脚不长身懒拥,当头金线叫喽罗。

  论蟑螂形

  易名宽翅号蟑螂,翅阔头尖牙用长。身要匾摊脚要细,只许英雄三二番。

  论蝴蝶形

  头尖肚大像蝴蜂,两翅含开腿脚穷。此虫只好无钱斗,当真必害主人翁。

  论虾脊龟形

  龟形虾脊不宜红,腿脚俱长力不庸。色黑体肥毛白项。金丝金线绝伦虫。

  论龟鹤形

  头如蚕嘴肚如琴,两翅啾啾叫不鸣。识者若逢此促织,这般号作大将军。

  论土狗形

  头粗项阔肚低拖。翼翅生来半背铺。脚腿壮肥身巨团,当头起线叫如锣。

  论土蜂形

  尖翅名呼是土蜂,紫黄色者实难逢。这般色样如君得,不比常虫是毒虫。

  土蜂解

  此虫子中难遇。紫黄色者,上也。余色亦好,次之。号为光翅蜂,无有敌手。

  论枣枝形

  身如枣核两头尖,仔细观来却是舡。文锋便见强中口,咬退诸虫不敢前。

  论蟹踞形

  蛩身弓起如蟹踞,不拘五色或麻头。任人观看则不怕,此是名虫何处求。

  论虾青形

  龟背虾青不宜红,腿脚俱长斗不慵。色黑貌凡非物类,金丝透顶绝伦虫。

  促织经卷之下

  论色

  总论看法色样有五等

  红头、青项、翅金色者,一绝也。

  麻头透顶、青项、金翅、白腿、头后相应,二绝也。

  白麻头透顶、青项、毛子厚、银翅者,三绝也。

  紫头白露、青项浓厚、紫翅又带皱纹者,四绝也。

  黑漆头、金线或银额青项带毛、黑金翅、白肚皮、白大腿脚者,五绝也。

  大凡看法,须要钳像蜈蚣钳,嘴象狮子嘴,头像蜻蜒头,脚像蚱蜢脚。头大腿长,不用商量。若头大项宽,身厚又阔,虽色不全,此虫能吃口、使口知趣者,当于言外得之。

  论真红色

  眼如椒子遍身红,腿脚如霜须尾同。若逢敌手君休怕,数番咬死又成功。

  论真青色

  青金头像菩提子,头上毛青靛染成。若还钳得芝麻白,请君斗尽莫疑生。

  论真黄色

  翅金肉白顶红麻,项糁毛青腿少瑕。更有一双牙似墨,这般相貌最为佳。

  论真黑色

  黑者须当头似漆,仔细看来无别色。于中牙肚白如银,到作将军为第一。

  论真白色

  白头白项翅如银,上手观来一似冰。枣红牙齿如针利,总无骨肉似将军。

  论真紫色

  紫者须当要色浓,更兼肋腿与身同。头雌腰阔阴阳翅。赢尽场中独请功。

  论水红色

  水红须尾水红衣,白肚团员模样奇。班点一些浑不染,傍人号作杜公儿。

  论深青色

  颜色深沉似污泥,紫头青项尽相宜。齿长腹肚兼华白,斗到秋深花带归。

  论淡青色

  头紫葡萄项掺青,正身厚阔似鸦明。壳纹淡薄轻银翅,斗着交锋速便赢。

  论紫青色

  紫头青项背如龟,青不青兮紫不绯。仔细看来茄子色,更兼腿大最为奇。

  论灰青色

  颜色深沉不好看,灰头灰项不新鲜。只因翅皱长牙齿,斗相凶顽必抢前。

  论淡黄色

  肉白红头项掺青,头粗脚壮齿如针(墨者妙)。这般虫子非容易,九遍交锋十次蠃。

  论河蟹色

  赤色却如河蟹色,麻头秀项极难得。枣红牙齿尽相宜,只恐项光头又黑。

  论虾青色

  有等名为虾壳青,比似青来翅不金。不问牙钳白不白,须看项上带毛丁。

  论油丹色

  黑头青项翅油丹,腿脚牙长似雪霜。相貌这般无觅处,斗时绝胜岂寻常。

  论乌鸦色

  黑色明如黑漆光,白牙绣项皂罗裳。肚皮腿脚皆如五,内相将军不可当。

  青麻头

  掺青皱翅紫麻头,肚白身肥牙似钩。毛项花牙长腿脚,腿鸡生相斗三秋。

  真青麻头

  线项麻头纹理明,蜻蜓头翅顶浑青。侧生身分高而厚,斗着交锋速便赢。

  白麻头

  黄色辉光耀似金。枣红牙齿利如针。更有葡萄毛肉体,日交三度也还赢。

  白牙膏

  紫头银线项青毛,银牙白脚绝伦高。可奈秋风消索处,自然勇力不相饶。

  拖肚黄

  头顶焦黄身黑粗,更兼腿大及臀拖。若还牙齿尖而厚,日斗数番也不多。

  …………………………

  题促织二首

  玉绳低转过南楼,人在冰壶夜色幽。湛湛露华凉似洗,啾啾蛩韵巧如讴。絮叨高下恣情诉,断续悠扬不肯休。叫彻五更寻隐处,自封门户共雌俦。

  玉罐金笼喂养频,王孙珍爱日相亲。争雄肯负东君意,决胜宁辞一芥身。鼓翼有声如唱凯,洗钳重搦似生嗔。大哉天地生群物,羡尔区区志不伦。

柳宗元《捕蛇者说》原文???

柳宗元《捕蛇者说》译文

  【原文】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

  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足宛〕、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

  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矣。问之,则曰:「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今吾

  嗣为之十二年,几死者数矣。」言之貌若甚戚者。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

  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复若赋,则如何?」蒋氏大戚,汪然出涕,曰:「君

  将哀而生之乎?则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向吾不为斯役,则久

  已病矣。自吾氏三世居是乡,积于今六十岁矣。而乡邻之生日蹙,殚其地之出,

  竭其庐之入。号呼而转徙,饿渴而顿踣。触风雨,犯寒暑,呼嘘毒疠,往往而死

  者,相藉也。曩与吾祖居者,今其室十无一焉。与吾父居者,今其室十无二三焉

  。与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无四五焉。非死即徙尔,而吾以捕蛇独存。悍吏之

  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吾恂恂而起

  ,视其缶,而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谨食之,时而献焉。退而甘食其土之有,

  以尽吾齿。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吾乡邻之旦旦有是哉。

  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

  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吾尝疑乎是,今以蒋氏观之,犹

  信。呜呼!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故为之说,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

  “说”,是古代的一种文体。这种文章往往带有杂文、杂感的性质,或因事

  发论,或抒发感触,行文较为自由灵活。“说以感动为先”(李善),文中蕴含

  着感情,这是“说”的一大特点。《捕蛇者说》中就蕴含着柳宗元当时的悲愤之

  情。这篇文章在写法上独具特色,我们在学习时要注意研究这点。

  【译文】

  永州的郊野生长一种奇特的蛇,黑色的皮质,白色的花纹;它碰到草木,草

  木都要死掉;如果咬人,没有什么办法医治。然而捕捉到这种蛇,把它晒干用作

  药饵,可以用来治愈麻疯、手脚拳曲、脖肿、恶疮,消除坏死的肌肉,杀死人体

  内的寄生虫。当初,太医用皇帝的命令征集这种蛇,每年征收两次,召募能够捕

  到这种蛇的人,让他捕蛇来抵他的租赋。永州的百姓争着干这差事。

  有个姓蒋的,独自享受这捕蛇抵赋的好处已有三代人了。我问他,他却说:

  “我爷爷死在捕蛇抵赋这差事上,我父亲死在这差事上。现在我接着干这差事十

  二年了,有好几次差点儿死掉。”他说这些话时,脸色好像很悲哀。

  我怜悯他,并且说道:“你怨恨干这差事吗?我打算去告诉主管官,让他更

  换你的差事,恢复你的租赋,你看怎么样?”

  他大为悲伤,眼泪汪汪,说道:“您想哀怜我,让我能够活下去吗?那么我

  告诉您,我干这差事遭受的不幸,是远不如恢复租赋遭受的不幸的。要是先前我

  不干这差事,那我早已困苦不堪了。自从我家住在这个地方,三代人到现在,已

  经六十年了。这六十年间,乡邻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窘迫,他们把田里的出产全

  部拿出,把家里的收入全部用尽,(也交不够租赋),只得哭号着辗转迁徙,饥

  渴交迫而倒毙在地,顶着狂风暴雨的袭击,受着严寒酷暑的煎熬,呼吸着带毒的

  疫气,常常是死去的人一个压一个。从前和我爷爷住在一起的人家,现在十户当

  中难得有一户了;和我父亲住在一起的人家,现在十户当中难得有两三户了;和

  我一起住了十二年的人家,现在十户当中难得有四五户了。那些人家不是死绝了

  就是迁走了。联而我却由于捕蛇而独自存活下来。凶暴的官吏来到我们这个地方

  ,四外狂喊乱叫,到处骚扰毁环,气势汹汹,惊骇乡里,就连鸡狗都不得安宁啊

  。我心中惦记,起身看看那瓦罐,蛇还在里面,我又放心躺下了。我小心喂养蛇

  ,到时候把蛇送上去交了差。回家后我有滋有味地吃着田地里长出的东西,来过

  完我的岁月。一年当中冒死的情况只是两次;其余时间我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过日

  子了。哪像我的乡邻们天天都有死亡临头呢!现在我即使死在这差事上,比起那

  些死去的乡邻已经是要晚了,我怎么敢怨恨这差事呢?”

  我听了他的话更加痛心。孔子说:“残酷的政令比猛虎还凶暴。”我曾经怀

  疑过这话,现在从蒋氏的遭遇来看,孔子的这句话仍然是可信的。唉!谁知道租

  赋的祸害大大超过这种毒蛇之害的呢!因此,我为这事写了这篇“说”,以等待

  那些考察民情的人看到它。

《韩非子。说林上》的原文

鲁丹多次劝说中山国的国君,而中山君不接受,鲁丹于是分送五十金给中山君左右的人。他再拜见中山君时,还没说话,中山君就赐给他酒食。鲁丹出来,不返回住处,就离开了中山国。为他驾车的人问:“一见面,国君就开始欣赏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呢?”鲁丹说:“因为别人的话而对我好,也一定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治我罪。”鲁丹还未走出国境,中山国的公子就中伤他说:“鲁丹是为赵国刺探中山国的情报的。”中山国国君就下令搜捕他,治他的罪。

金史 列传第三十四的全文翻译

黄久约,字弥大,东平须城人。曾祖父黄孝绰有高尚的隐逸情怀,号称“潜山先生”。父黄胜,当济州通判。母刘氏,尚书右丞刘长言的妹妹,一天晚上梦见老鼠衔着一颗明珠,睡了很久之后黄久约就降生,这是在子时。擢进士第,调郓城主簿,三迁曹州军事判官。有盗窃民财,诉者以为强,

郡守想给他罗织重罪。久约调查实情,罪犯免于一死。总计高升过礼部员外郎,兼翰林修撰,升待制,当磁州刺史。磁州环山,一向多盗贼,既获而款伏者,审录官或不时至,系者多以杖杀,

或死狱中。久约恻然曰:“百姓虽当了盗贼,而不经过审判就处死可以吗?”才规定判决后再施行刑罚。

久之,复入翰林为直学士,不久当左谏议大夫,兼礼部侍郎,是贺宋生日副使。

至临安,恰恰馆伴使病,宋朝人商量想要以黄久约副使代行正使职权,久约说:“假设副使也得病,又想用都辖、掌仪之辈小官代替吗?”竟令国信使独前行,副使与馆伴副使联骑如故,乃终

礼而还。道经宿、泗,见贡新枇杷子者,州县调民夫递进,还奏罢之。时以贫富不均,或欲令富民分贷贫者,下有司议,久约曰:“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贫富不均,亦理之常。若从或者言,适足以敛怨,非损有余补不足之道。”章宗时领右丞相,韪其议。寻上章请老,诏谕之曰:“卿忠直敢言,匡益甚多,未可使去左右。”迁太常卿,仍兼谏职。时郡县多阙官,久约言:“世岂乏材,阂于资格故也。明诏每责大臣以守格法而滞人材,乞断自宸衷而力行之。”世宗曰:“此事宰相不属意,而使谏臣言之欤?”即日授刺史者数人。久约又言,宜令亲王以下职官递相推举,世宗曰:“荐举人材,惟宰相当为耳,他官品虽高,岂能皆有知人之监?方今县令最阙,宜令刺史以上举可为县令者,朕将察其实能而用之。”又谓久约曰:“近日察举好官,皆是诸科监临,全无进士,何也?岂荐举之法已有奸弊,不可久行乎?”久约曰:“诸科中岂无廉能人,不因察举有终身不至县令者,此法未可废也。”上曰:“尔举孙必福是乎?”久约曰:“臣顷任磁州时,必福为武安丞,臣见其廉洁向公,无所顾避,所以保举。不谓必福既任警巡使,处决凝滞。”上曰:“必福非独迟缓,亦全不解事,所以罪不及保官者,幸其无赃污耳。”久约无对。必福五经出身,盖诸科人,故上问及之。翌日侍朝,故事,宰相奏事则近臣退避,久约欲趋出,世宗止之,自是谏臣不避,以为常。

章宗即位,久约以国富民贫、本轻末重、任人太杂、吏权太重、官盐价高、坊场害民、与夫选左右、择守令八事为献,皆嘉纳之。再乞致仕,不许,授横海军节度使以优佚之。明昌二年致仕,卒。久约隽朗敢言,性友弟,为文典赡,有外祖之风云。李晏,字致美,泽州高平人。性警敏,倜傥尚气。皇统六年,登经义进士第。调岳阳丞。再转辽阳府推官,历中牟令。会海陵方营汴京,运木于河,晏领之。

晏以经三门之险,前后失败者众,乃驰白行台,以其木散投之水,使工取于下流,人皆便之。丁内艰,服除,召补尚书省令史。辞去,为卫州防御判官。世宗素识其才名,寻召为应奉翰林文字,特令诣阁谢,上顾谓左右曰:“李晏精神如旧。”慰劳甚悉。时方议郊礼,命摄太常博士,俄而真授。为高丽读册官,五迁秘书少监,兼尚书礼部郎中,除西京副留守。世宗谓侍臣曰:“翰林旧人少,新进士类不学,至于诏赦册命之文鲜有能者,可选外任有文章士为之。”左右举晏,上曰:“李晏朕所自识。”于是召为翰林直学士,兼太常少卿。以母老乞归养,授郑州防御使,未赴,母卒。起复为翰林直学士。

世宗御后阁,召晏读新进士所对策,至“县令阙员取之何道”,上曰:“朕夙夜思此,未知所出。”晏对曰:“臣伏念久矣,但无路不敢言。今幸待罪侍从,得承大问,愿竭所知。”上曰:“然则何如?”对曰:“国朝设科取士,始分南北两选,北选百人,南选百五十人,合二百五十人。词赋经义入仕之人既多,所以县令未尝阙员。其后南北通选,止设词赋一科,每举限取六七十人。入仕之人既少,县令阙员,盖由此也。”上以为然,诏后取人毋限以数。寻擢吏部侍郎,兼前职,谕旨曰:“卿性果敢,有激扬之意,故以授卿,宜加审慎,毋涉荒唐。”俄为中都路推排使,迁翰林侍讲学士,兼御史中丞。

会朝士以病谒告,世宗意其诈,谓晏曰:“卿素刚正,今某诈病,以宰相亲故,畏而不纠欤?”晏跪对曰:“臣虽老,平生所恃者,诚与直尔。百官病告,监察当视。臣为中丞,官吏奸私则当言之。病而在告,此小事臣容有不知,其畏宰相何图焉。”既出,世宗目送之,曰:“晏年老,气犹未衰。”一日,御史台奏请增监察员,上曰:“采察内外官吏,固系监察。然尔等有所闻知,亦当弹劾。况纠正非违,台官职也,苟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顾谓晏曰:“豳王年少未练,朕以台事委卿,当一一用意。”

初,锦州龙宫寺,辽主拨赐户民俾输税于寺,岁久皆以为奴,有欲诉者害之岛中。晏乃具奏:“在律,僧不杀生,况人命乎!辽以良民为二税户,此不道之甚也,今幸遇圣朝,乞尽释为良。”世宗纳其言,于是获免者六百余人。故同判大睦亲府事谋衍家有民质券,积其息不能偿,因没为奴,屡诉有司不能直,至是,投匦自言。事下御史台,晏检擿案状得其情,遂奏免之。寻为贺宋正旦国信副使。

及世宗不豫,命宿禁中,一时诏册,皆晏为之。

章宗立,晏画十事以上。一曰风俗奢栗,宜定制度。二曰禁游手。三曰宜停铸钱。四曰免上户管库。五曰太平宜兴礼乐。六曰量轻租税。七曰减盐价。曰免监官陪纳亏欠。九曰有司尚苟且,乞申明经久远图。十曰禁网差密,宜尚宽大。又奏“乞委待制党怀英、修撰张行简更直进读陈言文字,以广视听”。皆采纳之。以年老乞致仕,改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越二年,复申前请,授沁南军节度使,久之,致仕。上念其先朝旧人,复起为昭义军节度使。明昌六年,归老,得疾,诏除其子左司员外郎仲略为泽州刺史,以便侍养。承安二年卒,年

七十五,谥曰文简。仲略,字简之。聪敏力学,登大定十九年词赋进士第,调代州五台主簿。以

母忧去,服阕,转韩州军事判官,迁泽州晋城令,补尚书省令史。除翰林修撰,

兼太常博士。改授左司都事,为立夏国王读册官。还,权领左司。一日,奏事退,上顾谓侍臣曰:“仲略精神明健,如俊鹘脱帽。”又曰:“李仲略健吏也。”未几,转员外郎,以亲病求侍,特授泽州刺史以便禄养。先是,晏领沁南军节度使,泽于怀为支郡,父子相继,乡人荣之。以父丧免,起为户部郎中。

时上命六品以上官,十日以次转对,乃进言曰:“凡救其末,不若正其本。

所谓本者厚风俗,去冗食,养财用而已。厚风俗在乎立制度,禁奢栗。去冗食在乎宠力农,抑游堕。养财用在乎广储蓄,时敛散。商贾不通难得之货,工匠不

作无用之器,则下知重本。下知重本,则末息矣。”又条陈制度之宜,上嘉纳之。俄授翰林直学士,兼前职,因命充经义读卷官。上问曰:“有司以谓经义不若词赋,罢之何如?”仲略奏曰:“经乃圣人之书,明经所以适用,非词赋比。乞自

今以经义进士为考试官,庶得硕学之士。”上可其奏。改吏部郎中,迁侍郎,兼翼王傅,俄兼宛王傅。

时知大兴府事纥石烈执中坐赃,上命仲略鞫之,罪当削解。权要竞言太重,

上颇然之,仲略奏曰:“教化之行,自近者始。京师,四方之则也。郡县守令无虑数百,此而不惩,何以励后?况执中凶残很愎,慢上虐下,岂可宥之。”上曰:“卿言是也。”未几,授山东东西路按察使。寻以病访医京师,泰和五年卒。上闻之,叹曰:“此人于国家宣力多矣,何遽止是耶!”赠朝列大夫,谥曰襄献。

仲略性豪迈有父风,刚介特立,不阿权贵,临事明敏无留滞,故所任以干济称云。

李愈,字景韩,绛之正平人。业儒术,中正隆五年词赋进士第,调河南渑池

主簿。察廉优等为平阳酒副使,迁冀氏令,累迁解州刺史。章宗即位,召授同知中都路都转运使事,改同知济南府。明昌二年,授曹王傅,兼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事。王奉命宴赐北部,愈从行,还过京师,表言:“诸部所贡之马,止可委招讨司受于界上,量给回赐,务省费以广边储。拟自临潢至西夏沿边创设重镇十数,仍选猛安谋克勋臣子孙有材力者使居其职,田给于军者许募汉人佃种,不必远挽牛头粟而兵自富强矣。”上览其奏,谓宰臣曰:“愈一书生耳,其用心之忠如是。”

以表下尚书省议。会愈迁同知西京留守,过阙复上言,以为“前表傥可采,乞断自宸衷”,上纳用焉。自是,命五年一宴赐,人以为便。改棣州防御使。未几,授大兴府治中,上谕之曰:“卿资历应得三品,以是员方阙而卿能干,故用之,当知朕意。”北京提刑副使范楫、知归德府事邓俨各举愈以自代,由是擢河南路提刑使。上言:“随路提刑司乞留官一员,余分部巡按。”又言:“本司见置许州,乞移治南京为便。”并从之。宪台廉察,九路提刑司以愈为最。五年,入见,尚书省以闻,上问宰执有何议论,平章政事守贞曰:“李愈言河决事。”上曰:“愈向陈备御北边策。言甚荒唐。”守贞曰:“愈于见职甚干。”上曰:“盖以其敢为耳。”又曰:“李愈论河决事,谓宜遣大臣视护以慰人心,

其言良是。”明年,改河平军节度使。承安二年,徙顺义军,奏陈屯田利害,上遣使宣谕,仍降金牌俾领其事。四年,召为刑部尚书。先是,刑部尚书阙,上以愈为可用,令议之。或言愈病,上曰:“愈比陈言,有退地千里而争言其功之语,卿等定恶此人多言耶。”特召用之。旧制,陈言者漏所言事于人,并行科罪,仍给告人赏。愈言:“此盖所以防闲小人也。比年以来诏求直言,及命朝臣转对,又许外路官言事,此皆圣言乐闻忠谠之意,请除去旧条以广言路。”上嘉纳焉。寻为贺宋正旦副使。泰和二年春,上将幸长乐川,愈切谏曰:“方今戍卒贫弱,百姓骚然,三叉国文网尤近北陲,恒防外患。兼闻泰和宫在两山间,地形狭隘,雨潦遄集,固不若北宫池台之胜,优游闲适也。”上不从,夏四月,愈复谏曰:“北部侵我旧疆千有余里,不谋雪耻,复欲北幸,一旦有警,臣恐丞相襄、枢密副使阇母等不足恃也。况皇嗣未立,群心无定,岂可远事逸游哉。”上异其言。未几,授河平军节度使,改知河中府事,致仕。泰和六年卒,年七十二。谥曰清献。自著《狂愚集》二十卷。

王贲,字文孺,其先自临潢移贯宛平。曾祖士方,正直敢言。辽道宗信枢密使耶律乙辛之谗杀其太子,世无敢白其冤者,士方击义钟以诉,辽主感悟,卒诛乙辛,厚赏士方,授承奉官。父中安,擢进士第,坐田珏党事废。世宗即位党禁解,终沂州防御使。

贲性孝友,勤敏好学,第进士,由复州军事判官补尚书省令史,擢右三部检法司正。待御史贾铉举贲安静有守,不尚奔竞,政府亦言其廉素,善论议。擢河北东西、大名府路提刑判官,选授尚书省都事,以丧去。用荐者多,起复刑部员外郎、侍御史,累迁南京路按察使,卒。贲敦厚尚义,笃于亲朋,不营产业,比国文网殁,家甚窭,上闻悯惜之,赠朝列大夫,仍厚恤共家。

弟质,字敬叔,登大定二十五年进士第,累官吏部主事,以才干举迁昭义军节度副使。章宗问质临事若何,张万公对曰:“胜其兄贲。”章宗曰:“及其兄亦可矣。”后以礼部尚书致仕,终。

许安仁,字子静,献州交河人。幼孤,能自刻苦读书,善属文。登大定七年进士第,调河间县主簿。累迁太常博士,兼国史院编修官。章宗为皇太孙,安仁以讲学被选东宫,转左补阙、应奉翰林文字。上即位,改国子监丞,兼补阙,徙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职如故。侍御史贾铉以安仁守道端悫,荐于朝。同知济南府事路伯达继上章称其立己纯正,宜加显任,超授礼部郎中,兼左补阙。适朝议以流人实边,安仁言:“昔汉有募民实边之议,盖度地营邑,制为田宅,使至者有所居,作者有所用,于是轻去故乡而易于迁徙。如使被刑之徒寒饿困苦,无聊之心,靡所顾藉,与古之募民实塞不同,非所宜行。”上然之。明昌四年春,上将幸景明宫,安仁与同列谏曰:“昔汉、唐虽有甘泉、九成避暑之行,然皆去京师不远。非如金莲千里之外,邻沙漠,隔关岭,万一有警,何以应变,此不可不虑也。”疏奏,遂罢幸。出为泽州刺史,作《无隐论》上之,凡十篇,曰本朝、曰情欲、曰养心、曰田猎、曰公道、曰养源、曰冗官、曰育材、曰限田、曰理财。

在郡二年,徙同知河南府事,升汾阳军节度使,致仕。泰和五年卒,年七十七,谥曰文简。安仁质实无华,澹然有古君子风,故为时人所称云。梁襄,字公赞,绛州人。少孤,养于叔父宁。性颖悟,日记千余言。登大定三年进士第,调耀州同官主簿。三迁邠州淳化令,有善政。察廉,升庆阳府推官,召为薛王府掾。世宗将幸金莲川,有司具办,襄上疏极谏曰:金莲川在重山之北,地积阴冷,五谷不殖,郡县难建,盖自古极边荒弃之壤也。气候殊异,中夏降霜,一日之间,寒暑交至,特与上京、中都不同,尤非圣躬将摄之所。凡奉养之具无不远劳飞挽,越山逾险,其费数倍。至于顿舍之处,军骑阗塞,主客不分,马牛风逸以难收,臧获逋逃而莫得,夺攘蹂躏,未易禁止。公卿百官卫士,富者车帐仅容,贫者穴居露处,舆台皂隶,不免困踣,饥不得食,寒不得衣,一夫致疾,染及众人,夭伤无辜,何异刃杀。此特细故耳,更有大于此者。臣闻高城峻池,深居邃禁,帝王之藩篱也,壮士健马,坚甲利兵,帝王之爪牙也。今行宫之所,非有高殿广宇城池之固,是废其藩篱也。持甲常坐之马,日暴雨蚀,臣知其必羸瘠矣。御侮待用之军,穴居野处,冷啖寒眼,臣知其必疲瘵矣。卫宫周庐才容数人,一旦霖潦积旬,衣甲弓刀沾湿柔脆,岂堪为用,是失其爪牙也。秋杪将归,人已疲矣,马已弱矣,裹粮已空,褚衣已弊,犹且远幸松林,以从畋猎,行于不测之地,往来之间,动逾旬月,转输移徙之劳,更倍于前矣。

以陛下神武善骑射,举世莫及,若夫衔橛之变,猛挚之虞,姑置勿论。设于行猎之际,烈风暴至,麈埃涨天,宿雾四塞,跬步不辨,以致翠华有崤陵之避、襄城之迷,百官狼狈于道途,卫士参错于队伍,当此宸衷宁无戒悔。夫神龙不可以失所,人主不可以轻行,良谓此也。所次之宫,草略尤甚,殿宇周垣,唯用毡布。押宿之官、上番之士,终日驱驰,加之饥渴,已不胜倦。更使彻曙巡警,露坐不眠,精神有限,何以克堪。虽陛下悦以使人,劳而不怨,岂若不劳之为愈也。

故君人者不可恃人无异谋,要在处己于无忧患之域也。燕都地处雄要,北倚山险,南压区夏,若坐堂隍,俯视庭宇,本地所生,人马勇劲,亡辽虽小,止以得燕故能控制南北,坐致宋币。燕盖京都之选首也。况今又有宫阙井邑之繁丽,仓府武库之充实,百官家属皆处其内,非同曩日之陪京也。居庸、古北、松亭、榆林等关,东西千里,山峻相连,近在都畿,易于据守,皇天本以限中外,开大金万世之基而设也。奈何无事之日,越居草莱,轻不赀之圣躬,爱沙碛之微凉,忽祖宗之大业,此臣所惜也。又行幸所过,山径阻修,林谷晻霭,上有县崖,下多深壑,垂堂之戒,不可不思。臣闻汉、唐离宫,去长安才百许里,然武帝幸甘泉,遂中江充之奸,太宗居九成,几致结社之变。太康畋于洛汭,后羿拒河而失邦;魏帝拜陵近郊,司马懿窃权而篡国。隋炀、海陵,虽恶德贯盈,人谁敢议?止以离弃宫阙,远事巡征,其祸遂速,皆可为殷鉴也。臣尝论之:安民济众,唐、虞犹难之。而今日之民,赖陛下之英武,无兵革之忧,赖陛下之圣明,无官吏之虐,赖陛下之宽仁,无刑罚之枉,赖陛下之节俭,无赋敛之繁,可谓能安济矣。而游畋纳凉之乐,出于富贵之余,静而思动,非如衣食切身有不可去者,罢之至易耳。唐太宗将行关南,

畏魏征而停,汉文帝欲驰霸陵,袁盎谏而遽止。是陛下能行唐、虞之难行,而未

能罢中主之易罢,臣所未谕也。且燕京之凉,非济南之比,陛下牧济南日,每遇炎蒸,不离府署,今九重之内,台榭高明,宴安穆清,何暑得到。议者谓陛下北幸久矣,每岁随驾大小,前歌后舞而归,今兹再出,宁有遽不可乎。臣愚以为患生于不戒者多矣,西汉崇用外戚,而有王莽之祸,梁武好纳叛降,而有侯景之变。今者累岁北幸,狃于无虞,往而不止,臣甚惧焉。夫事知其不可犹冒为之,则有后难必矣。议者又谓往年辽国之君,春水秋山,冬夏捺钵,旧人犹喜谈之,以为真得快乐之趣,陛下效之耳。臣愚以谓三代之政今有不可行者,况辽之过举哉。且本朝与辽室异,辽之基业根本,在山北之临潢,臣知其所游,不过临潢之旁,亦无重山之隔,冬犹处于燕京。契丹之人,以逐水草牧畜为业,穹庐为居,迁徙无常,又壤地褊小,仪物殊简,辎重不多,然隔三五岁方能一行,非岁岁皆如此也。我本朝皇业,根本在山南之燕,岂可舍燕而之山北乎?上京之人,栋宇是居,不便迁徙。方今幅员万里,惟奉一君,承平日久,制度殊异,文物增广,辎重浩穰,随驾生聚,殆逾于百万。如何岁岁而行,以一身之乐,岁使百万之人困于役、伤于财、不得其所,陛下其忍之欤?臣又闻,陛下于合围之际,麋鹿充牣围中,

大而壮者,才取数十以奉宗庙,余皆纵之,不欲多杀。是陛下恩及于禽兽,而未及于随驾众多之臣庶也。

议者谓,前世守文之主,生长深宫。畏见风日,弯弧上马,皆所不能,志气销懦,筋力拘柔,临难战惧,束手就亡。陛下监其如此,不惮勤身,远幸金莲,至于松漠,名为坐夏打围,实欲服劳讲武。臣愚以为战不可忘,畋猎不可废,宴安鸩毒亦不可怀,然事贵适中,不可过当。今过防骄惰之患,先蹈万有一危之途,何异无病而服药也。况欲习武不必度关,涿、易、雄、保、顺、蓟之境地广又平,且在邦域之中,猎田以时,谁曰不可?伏乞陛下发如纶之旨,回北辕之车,塞鸡鸣之路,安处中都,不复北幸,则宗社无疆之休,天下莫大之愿也。

方今海内安治,朝廷尊严,圣人作事,固臣下将顺之时,而臣以蝼蚁之命,进危切之言,仰犯雷霆之威,陷于吏议,小则名位削除,大则身首分磔,其为身计,岂不愚谬。惟陛下深思博虑,不以人废言,以宗庙天下为心,俯垂听纳,则

小臣素愿遂获,虽死犹生,他非所觊望也。

世宗纳之,遂为罢行,仍谕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