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明史列传第83卷始守仁无子这段翻译 《明史》全文及译文
《明史》关于王守仁的文言文
明新建文成侯王守仁,字伯安,自号阳明子。浙江余姚人也,其先出王羲之之后,世为大户。先祖纲,随刘伯温仕明太祖,官至四品,父华,成化十七年进士第一,仕至南京吏部尚书。娠十四月而生,祖母岑夫人梦神人送儿自云中至,因名为云。五岁,不能言,有异僧过之曰:「可惜道破。」始改今名。
年十岁,通四书,能属文,又好兵书,时人异之。年十五,纵观塞外,遂立志为将,曰:「但有兵将数万,吾当讨平鞑靼!」父闻焉,以其狂妄深责之。守仁沮,越数日,言父曰:「责甚是,吾改之,吾当为圣贤!」父以其年少,但一笑而已。后妻之以江西大户,成礼日,唯不见守仁,亟寻竟夕,方得其於城外道观,盖因守仁前日过此,兴大发,於此打坐,忘昼暮,众人寻至,方忆婚事未了。
弘治十二年登会试二甲,授工部主事,与...明新建文成侯王守仁,字伯安,自号阳明子。浙江余姚人也,其先出王羲之之后,世为大户。先祖纲,随刘伯温仕明太祖,官至四品,父华,成化十七年进士第一,仕至南京吏部尚书。娠十四月而生,祖母岑夫人梦神人送儿自云中至,因名为云。五岁,不能言,有异僧过之曰:「可惜道破。」始改今名。
年十岁,通四书,能属文,又好兵书,时人异之。年十五,纵观塞外,遂立志为将,曰:「但有兵将数万,吾当讨平鞑靼!」父闻焉,以其狂妄深责之。守仁沮,越数日,言父曰:「责甚是,吾改之,吾当为圣贤!」父以其年少,但一笑而已。后妻之以江西大户,成礼日,唯不见守仁,亟寻竟夕,方得其於城外道观,盖因守仁前日过此,兴大发,於此打坐,忘昼暮,众人寻至,方忆婚事未了。
弘治十二年登会试二甲,授工部主事,与李梦阳友,终日论文。初,守仁得朱子之道,深信之。曾对竹而格终日,以求究其理,不果,反染伤寒。朱子之说者,存天理去人欲也。理欲分之,而守仁於时亦以为然。十四年,授刑部主事,问禅於杭州,守仁论及禅师家母事,禅师思之而泣,翼日归家,此守仁始疑朱子之学也。
正德元年,刘瑾擅朝,守仁上书斥瑾为权奸,瑾怒,下守仁诏狱,廷杖四十,谪费州龙场驿丞。瑾遣人迹而加害,守仁托投水脱去,得至龙场。龙场地偏远,与夷居,不通言语,可言语者,仅中土亡命尔,瑾亦不释其侮,故生死难知,备棺俟命。唯思古圣人居此,更有何道。忽中夜大悟,终得天理即人欲、知行合一之道,时年三十七矣。
瑾败,上复起守仁,知庐陵县,历吏部主事、员外郎、郎中,升南京太仆寺少卿、鸿胪寺卿。时虔、闽不靖,兵部尚书王琼以守仁深习兵法,特举其以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未几,平漳南、横水、桶冈、大帽、浰头诸寇。十五年六月,奉敕勘处福建叛军。至丰城,闻朱宸濠反,遂返吉安,起兵讨之。宸濠方围安庆,守仁破南昌,宸濠返兵自救,遇之於鄱阳湖,二战,叛军俱败。时宸濠据湖西岸连舟为方阵,守仁乘风烧船,大败之,生擒宸濠。明武宗亲征,群小张忠、许泰欲纵宸濠鄱阳湖,待武宗接战而后奏凯。守仁不听,乘夜过玉山,集浙江三司,以宸濠付太监张永。张永者,武宗亲信,群小之所惮也。张忠恨之,以守仁体弱,欲以射箭辱之,守仁临校场,三矢皆中,忠益恨之。张永索宸濠赂京官帐薄,欲以制朝廷,守仁阴毁之,曰:「叛乱已平,无谓再起干戈。」永愧而退。
明年,升南京兵部尚书,封新建伯。嘉靖元年,丁冢宰忧。六年,两广叛,世宗复起守仁,所到之处,叛军闻名自降。又以归师袭八寨、断藤峡,破之。守仁幻梦谒马伏波庙,题诗於壁。至是,道出祠下,恍如梦中。时守仁病,疏请告归。至南安,病笃,门人周积侍疾,问遗言,守仁曰:「此心光明,亦复何言?」顷之而逝,时嘉靖七年戊子十一月廿九也,年五十七。隆庆初,赠新建侯,谥文成。万历中,诏从祀孔庙,称「先儒王子」。
王守仁翻译
王守仁,字伯安,余姚人。父华,字德辉,成化十七年进士第一。授修撰。弘治中,累官学士、少詹事。华有器度,在讲幄最久,孝宗甚眷之。李广贵幸,华讲大学衍义,至唐李辅国与张后表里用事,指陈甚切。帝命中官赐食劳焉,正德初,进礼部左侍郎。以守仁忤刘瑾,出为南京吏部尚书,坐事罢。旋以会典小误,降右侍郎。瑾败,乃复故,无何,卒。华性孝,母岑年逾百岁卒。华已年七十余,犹寝苫蔬食,士论多之。
守仁娠十四月而生。祖母梦神人自云中送儿下,因名云。五岁不能言,异人拊之,更名守仁,乃言。年十五,访客居庸、山海关。时阑出塞,纵观山川形胜。弱冠举乡试,学大进。顾益好言兵,且善射。登弘治十二年进士。使治前威宁伯王越葬,还而朝议方急西北边,守仁条八事上之。寻授刑部主事。决囚江北,引疾归。起补兵部主事。
正德元年冬,刘瑾逮南京给事中御史戴铣等二十余人。守仁抗章救,瑾怒,廷杖四十,谪贵州龙场驿丞。龙场万山业薄,苗、僚杂居。守仁因俗化导,夷人喜,相率伐木为屋,以栖守仁。瑾诛,量移庐陵知县。人觐,迁南京刑部主事,吏部尚书杨一情改之验封。屡迁考功郎中,擢南京太仆少卿,就迁鸿胪卿。
兵部尚书王琼素奇守仁才。十一年八月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南、赣。当是时,南中盗贼蜂起。谢志山据横水、左溪、桶冈,池仲容据氵利头,皆称王,与大庾陈曰能、乐昌高快马、郴州龚福全等攻剽府县。而福建大帽山贼詹师富等又起。前巡抚文森托疾避去。志山合乐昌贼掠大庾,攻南康、赣州,赣县主簿吴 比战死。守仁至,知左右多贼耳目,乃呼老黠隶诘之。隶战栗不敢隐,因贳其罪,令讠 贼,贼动静无勿知。于是檄福建、广东会兵,先讨大帽山贼。
明年正月,督副使杨璋等破贼长富村,逼之象湖山,指挥覃桓、县丞纪钅康战死。守仁亲率锐卒屯于上杭。佯退师,出不意捣之,连破四十余寨,俘斩七千有奇,指挥王铠等擒师富。疏言权轻,无以令将士,请给旗牌,提督军务,得便宜从事。尚书王琼奏从其请。乃更兵制:二十五人为伍,伍有小甲;二伍为队,队有总甲;四队为哨,哨有长,协哨二佐之;二哨为营,营有官,参谋二佐之;三营为阵,阵有偏将;二阵为军,军有副将。皆临事委,不命于朝;副将以下,得递相罚治。
其年七月,进兵大庾。志山乘间急攻南安,知府季 系败之。副使杨璋等亦生絷日能以归。遂议讨横水、左溪。十月,都指挥许情、赣州知府邢旬、宁都知县王天与各一军会横水, 及守备郏文、汀州知府唐淳、县丞舒富各一军会左溪,吉安知府伍文定、程乡知县张戬遏其奔轶。守仁自驻南康,去横水三十里,先遣四百人伏贼巢左右,进军逼之。贼方迎战,两山举帜。贼大惊,谓官军已尽犁其巢,遂溃。乘胜克横水,志山及其党萧贵模等皆走桶冈。左溪亦破。守仁以桶冈险固,移营近地,谕以祸福。贼首蓝廷凤等方震恐,见使至大喜,期仲冬朔降,而 、文定已冒雨夺险入。贼阻水阵, 直前搏战,文定与戬自右出,贼仓卒败走,遇淳兵又败。诸军破桶冈,志山、贵模、廷凤面缚降。凡破巢八十有四,俘斩六千有奇。时湖广巡抚秦金亦破福全。其党千人突至,诸将擒斩之。乃设崇义县于横水,控诸瑶。还至赣州,议讨氵利头贼。
初,守仁之平师富也,龙川贼卢珂、郑志高、陈英咸请降。及征横水、氵利头贼黄金巢亦以五百人降,独仲容未下。横水破,仲容始遣弟仲安来归,而严为战守备。诡言珂、志高,仇也,将袭我,故为备。守仁佯杖击珂等,而阴使珂弟集兵待,遂下令散兵。岁首大张灯乐,仲容信且疑。守仁赐以节物,诱人谢。仲容率九十三人营教场,而自以数人人谒。守仁呵之曰:“若皆吾民,屯于外,疑我乎?”悉引入祥符宫,厚饮食之。贼大喜过望,益自安。守仁留仲容观灯乐。正月三日大享,伏甲士于门,诸贼入,以次悉擒戮之。自将抵贼巢,连破上、中、下三氵利,斩馘二千有奇。余贼奔九连山。山横亘数百里,陡绝不可攻。乃简壮士七百人衣贼衣,奔崖下,贼招之上。官军进攻,内外合击,擒斩无遗。乃于下氵利立和平县,置戍而归。自是境内大定。
初,朝议贼势强,发广东、湖广兵合剿。守仁上疏止之,不及。桶冈既灭,湖广兵始至。及平氵利头,广东尚未承檄。守仁所将皆文吏及偏裨小校,平数十年巨寇,远近惊为神。进右副都御史,予世袭锦衣卫百户,再进副千户。
十四年六月,命勘福建叛军。行至丰城而宁王宸濠反,知县顾必以告。守仁急趋吉安,与伍文定征调兵食,治器械舟楫,传檄暴宸濠罪,俾守令各率吏士勤王。都御史王懋中,编修邹守益,副使罗循、罗钦德,郎中曾直,御史张鳌山、周鲁,评事罗侨,同知郭祥鹏,进士郭持平,降谪驿丞王思、李中,咸赴守仁军。御史谢源、伍希儒自广东还,守仁留之纪功。因集众议曰:“贼若出长江顺流东下,则南都不可保。吾欲以计挠之,少迟旬日无患矣。”乃多遣间谍,檄府县言:“都督许泰、 永将边兵,都督刘晖、桂勇将京兵,各四万,水陆并进。南赣王守仁、湖广秦金、两广杨旦各率所部合十六万,直捣南昌,所至有司缺供者,以军法论。”又为蜡书遗伪相李士实、刘养正,叙其归国之诚,令从臾早发兵东下,而纵谍泄之。宸濠果疑。与士实、养正谋,则皆劝之疾趋南京即大位,宸濠益大疑。十余日讠 知中外兵不至,乃悟守仁绐之。七月壬辰朔,留宜春王拱 条居守,而劫其众六万人,袭下九江、南康,出大江,薄安庆。
守仁闻南昌兵少则大喜,趋樟树镇。知府临江戴德孺、袁州徐琏、赣州邢 ,都指挥余恩,通判瑞州胡尧元、童琦、抚州邹琥、安吉谈储,推官王 、徐文英,知县新淦李美、泰和李楫、万安王冕、宁都王天与,各以兵来会,合八万人,号三十万。或请教安庆,守仁曰:“不然。今九江、南康已为贼守,我越南昌与相持江上,二郡兵绝我后,是腹背受敌也。不如直捣南昌。贼精锐悉出,守备虚。我军新集气锐,攻必破。贼闻南昌破,必解围自救。逆击之湖中,蔑不胜矣。”众曰: “善。”己酉次丰城,以文定为前锋,先遣奉新知县刘守绪袭其伏兵。庾戌夜半,文定兵抵广润门,守兵骇散。辛亥黎明,诸军梯纟互登,缚拱 条等,宫人多焚死。军士颇杀掠,守仁戮充者十馀人,宥胁从,安士民,慰谕宗室,人心乃悦。
居二日,遣文定、 、琏、德孺各将精兵分道进,而使尧元等设伏。宸濠果自安庆还兵。乙卯遇于黄家渡。文定当其前锋,贼趋利。 绕出贼背贯其中,文定、恩乘之,琏、德孺张两翼分贼势,尧元等伏发,贼大溃,退保八字脑。宸濠惧,尽发南康、九江兵。守仁遣知府抚州陈槐、饶州林城取九江,建昌曾 、广信周朝佐取南康。丙辰复战,官军却,守仁斩先却者。诸军殊死战,贼复大败,退保樵舍,联舟为方阵,尽出金宝犒士。明日,宸濠方晨朝其群臣,官军奄至。以小舟载薪,乘风纵火,焚其副舟,妃娄氏以下皆投水死。宸濠舟胶浅,仓卒易舟遁,王冕所部兵追执之。士实、养正及降贼按察使杨璋等皆就擒。南康、九江亦下。凡三十五日而贼平。京师闻变,诸大臣震惧。王琼大言曰:“王伯安居南昌上游,必擒贼。”至是,果奏捷。
帝时已亲征,自称威武大将军,率京边骁卒数万南下。命安边伯许泰为副将军,偕提督军务太监张忠、平贼将军左都督刘晖将京军数千,溯江而上,抵南昌。诸嬖幸故与宸濠通,守仁初上宸濠反书,因言:“觊觎者非特一宁王,请黜奸谀以回天下豪杰心。”诸嬖幸皆恨。宸濠既平,则相与女冒功。且惧守仁见天子发其罪,竞为蜚语,谓守仁先与通谋,虑事不成,乃起兵。又欲令纵宸濠湖中,待帝自擒。
守仁乘忠、泰未至,先俘宸濠,发南昌。忠、泰以威武大将军檄邀之广信。守仁不与,间道趋玉山,上书请献俘,止帝南征。帝不许。至钱塘遇太监张永。永提督赞画机密军务,在忠、泰辈上,而故与杨一情善,除刘瑾,天下称之。守仁夜见永,颂其贤,因极言江西困敝,不堪六师扰。永深然之,曰:“永此来,为调护圣躬,非邀功也。公大勋,永知之,但事不可直情耳。”守仁乃以宸濠付永,而身至京口,欲朝行在。闻巡抚江西命,乃还南昌。忠、泰已先至,恨失宸濠。故纵京军犯守仁,或呼名谩骂。守仁不为动,抚之愈厚。病予药,死予棺,遭丧于道,必停车慰问良久始去。京军谓王都堂爱我,无复犯者。忠、泰言:“宁府富厚甲天下,今所蓄安在?”守仁曰:“宸濠异时尽以输京师要人,约内应,籍可按也。”忠、泰故尝纳宸濠贿者,气慑不敢复言。已,轻守仁文士,强之射。徐起,三发三中。京军皆欢呼,忠、泰益沮。会冬至,守仁命居民巷祭,已,上冢哭。时新丧乱,悲号震野。京军离家久,闻之无不泣下思归者。忠、泰不得已班师。比见帝,与纪功给事中祝续、御史章纶谗毁百端,独永时时左右之。忠扬言帝前曰:“守仁必反,试召之,必不至。”忠、泰屡矫旨召守仁。守仁得永密信,不赴。及是知出帝意,立驰至。忠、泰计沮,不令见帝。守仁乃入九华山,日晏坐僧寺。帝觇知之,曰:“王守仁学道人,闻召即至,何谓反?”乃遣还镇,令更上捷音。守仁乃易前奏,言奉威武大将军方略讨平叛乱,而尽入诸嬖幸名,江彬等乃无言。
当是时,谗邪构煽,祸变叵测,微守仁,东南事几殆。世宗深知之。甫即位,趣召入朝受封。而大学士杨廷和与王琼不相能。守仁前后平贼,率归功琼,廷和不喜,大臣亦多忌其功。会有言国哀未毕,不宜举宴行赏者,因拜守仁南京兵部尚书。守仁不赴,请归省。已,论功封特进光禄大夫、柱国、新建伯,世袭,岁一千石。然不予铁券,岁禄亦不给。诸同事有功者,惟吉安守伍文定至大官,当上赏。其他皆名示迁,而阴绌之,废斥无存者。守仁愤甚。时已丁父忧,屡疏辞爵,乞录诸臣功,咸报寝。免丧,亦不召。久之,所善席书及门人方献夫、黄绾以议礼得幸,言于张璁、桂萼,将召用,而费宏故衔守仁,复沮之。屡推兵部尚书,三边总督,提督团营,皆弗果用。
嘉靖六年,思恩、田州土酋卢苏、王受反。总督姚镆不能定,乃诏守仁以原官兼左都御史,总督两广兼巡抚。绾因上书讼守仁功,请赐铁券岁禄,并叙讨贼诸臣,帝咸报可。守仁在道,疏陈用兵之非,且言:“思恩未设流官,土酋岁出兵三千,听官征调。既设流官,我反岁遣兵数千防戍。是流官之设,无益可知。且田州邻交址,深山绝谷,悉瑶、僮盘据,必仍设土官,斯可藉其兵力为屏蔽。若改土为流,则边鄙之患,我自当之,后必有悔。”章下兵部,尚书王时中条其不合者五,帝令守仁更议。十二月,守仁抵浔州,会巡按御史石金定计招抚。悉散遣诸军,留永顺、保靖土兵数千,解甲休息。苏、受初求抚不得,闻守仁至益惧,至是则大喜。守仁赴南宁,二人遣使乞降,守仁令诣军门。二人窃议曰:“王公素多诈,恐给我。”陈兵入见。守仁数二人罪,杖而释之。亲入营,抚其众七万。奏闻于朝,陈用兵十害,招抚十善。因请复设流官,量割田州地,别立一州,以岑猛次子邦相为吏目,署州事,俟有功擢知州。而于田州置十九巡检司,以苏、受等任之,并受约束于流官知府。帝皆从之。
断藤峡瑶贼,上连八寨,下通仙台、花相诸洞蛮,盘亘三百余里,郡邑罹害者数十年。守仁欲讨之,故留南宁。罢湖广兵,示不再用。伺贼不备,进破牛肠、六寺等十余寨,峡贼悉平。遂循横石江而下,攻克仙台、花相、白竹、古陶、罗凤诸贼。令布政使林富率苏、受兵直抵八寨,破石门,副将沈希仪邀斩轶贼,尽平八寨。
始,帝以苏、受之抚,遣行人奉玺书奖谕。及奏断藤峡捷,则以手诏问阁臣杨一情等,谓守仁自夸大,且及其生平学术。一情等不知所对。守仁之起由璁、萼荐,萼故不善守仁,以璁强之。后萼长吏部,璁人内阁,积不相下。萼暴贵喜功名,风守仁取交址,守仁辞不应。一情雅知守仁,而黄绾尝上疏欲令守仁入辅,毁一情,一情亦不能无遗憾。萼遂显诋守仁征抚交失,赏格不行。献夫及霍韬不平,上疏争之,言:“诸瑶为患积年,初尝用兵数十万,仅得一田州,旋复召寇。守仁片言驰谕,思、田稽首。至八寨、断藤峡贼,阻深岩绝冈,国初以来未有轻议剿者,今一举荡平,若拉枯朽。议者乃言守仁受命征思、田,不受命征八寨。夫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专之可也。况守仁固承诏得便宜从事者乎?守仁讨平叛藩,忌者诬以初同贼谋,又诬其辇载金帛。当时大臣杨廷和、乔宇饰成其事,至今未白。夫忠如守仁,有功如守仁,一屈于江西,再屈于两广。臣恐劳臣灰心,将士解体,后此疆围有事,谁复为陛下任之!”帝报闻而已。
守仁已病甚,疏乞骸骨,举郧阳巡抚林富自代,不俟命竟归。行至南安卒,年五十七。丧过江西,军民无不缟素哭送者。
守仁天姿异敏。年十七谒上饶娄谅,与论朱子格物大指。还家,日端坐,讲读《五经》,不苟言笑。游九华归,筑室阳明洞中。泛滥二氏学,数年无所得。谪龙场,穷荒无书,日绎旧闻。忽悟格物致知,当自求诸心,不当求诸事物,喟然曰:“道在是矣。”遂笃信不疑。其为教,专以致良知为主。谓宋周、程二子后,惟象山陆氏简易直捷,有以接孟氏之传。而朱子《集注》、《或问》之类,乃中年未定之说。学者翕然从之,世遂有“阳明学”云。
守仁既卒,桂萼奏其擅离职守。帝大怒,下廷臣议。萼等言:“守仁事不师古,言不称师。欲立异以为高,则非朱熹格物致知之论;知众论之不予,则为《朱熹晚年定论》之书。号召门徒,互相倡和。才美者乐其任意,庸鄙者借其虚声。传习转讹,背谬弥甚。但讨捕畲贼,擒获叛藩,功有足录,宜免追夺伯爵以章大信,禁邪说以正人心。”帝乃下诏停世袭,恤典俱不行。隆庆初,廷臣多颂其功。诏赠新建侯,谥文成。二年予世袭伯爵。既又有请以守仁与薛 ,陈献章同从祀文庙者。帝独允礼臣议,以 配。及万历十二年,御史詹事讲申前请。大学士申时行等言:“守仁言致知出《大学》,良知出《孟子》。陈献章主静,沿宋儒周敦颐、程颢。且孝友出处如献章,气节文章功业如守仁,不可谓禅,诚宜崇祀。”且言胡居仁纯心笃行,众论所归,亦宜并祀。帝皆从之。终明之世,从祀者止守仁等四人。
始守仁无子,育弟子正宪为后。晚年,生子正亿,二岁而孤。既长,袭锦衣副千户。隆庆初,袭新建伯。万历五年卒。子承勋嗣,督漕运二十年。子先进,无子,将以弟先达子业弘继。先达妻曰:“伯无子,爵自传吾夫。由父及子,爵安往?”先进怒,因育族子业洵为后。及承勋卒,先进未袭死。业洵自以非嫡嗣,终当归爵先达,且虞其争,乃谤先达为乞养,而别推承勋弟子先通当嗣,屡争于朝,数十年不决。崇祯时,先达子业弘复与先通疏辨。而业洵兄业浩时为总督,所司惧忤业浩,竟以先通嗣。业弘愤,持疏入禁门诉。自刎不殊,执下狱,寻释。先通袭伯四年,流贼陷京师,被杀。
赞曰:王守仁始以直节著。比任疆事,提弱卒,从诸书生扫积年逋寇,平定孽藩。终明之世,文臣用兵制胜,未有如守仁者也。当危疑之际,神明愈定,智虑无遗,虽由天资高,其亦有得于中者欤。矜其创获,标异儒先,卒为学者讥。守仁尝谓胡世宁少讲学,世宁曰:“某恨公多讲学耳。”桂萼之议虽出于娼忌之私,抑流弊实然,固不能以功多为讳矣。
求翻译:虽由天资高,其亦有得于中者欤。矜其创获,标异儒先,卒为学者讥。(明史·列传第八十三王阳明)
虽然有些人天资很高,其中也有能够中举的人。但这些人沉溺于自己所创造获得的成就,认为自己在儒家面前是标新立异的人物,最终被学者讥讽嘲笑。
八仁原文和翻译
《辽史·列传第二十六》部分原文:
耶律仁先,字乣邻,小宇查剌。魁伟爽秀,有智略。重熙三年,补护卫。帝与论政,才之。仁先以不世遇,言无所隐。十一年,升北院枢密副使。时宋请增岁币银绢以偿十县地产,仁先与刘符使宋,仍读书“贡”。宋难之。仁先曰:“曩者石晋报德本朝,割地以献,周人攘而取之,是非利害,灼然可见。”宋无辞以对。十八年,再举伐夏,仁先与皇太弟重元为前锋。萧惠失利于河南,帝犹欲进兵,仁先力谏,乃止。女直恃险,侵掠不止,仁先乞开山通道以控制之,边民安业。
清宁初,以耶律化哥谮,更王隋。六年,复为北院大王,民欢迎数百里,如见父兄。九年七月,上猎太子山,耶律良奏重元谋逆,帝召仁先语之。仁先曰:“此曹凶狠,臣固疑之久矣。”帝趣仁先捕之。仁先出,且曰:“陛下宜谨为之备!”帝悉委仁先以讨贼事。乃环车为营,拆行马,作兵仗,率官属近侍三十余骑阵柢枑外。及交战,贼众多降,重元被伤而退。仁先以五院部萧塔剌所居最近,亟召之,分遣人集诸军。黎明,重元率奚人二千犯行宫,萧塔剌兵适至。仁先料贼不能久,俟其气沮攻之。乃背营而阵,乘便奋击,贼众奔溃,追杀二十余里,重元与数骑遁去。帝执仁先手曰:“平乱皆卿之功也。”加尚父,亲制文以褒之,诏画《泺河战图》以旌其功。
咸雍元年,与耶律乙辛共知北院枢密事。乙辛恃宠不法,仁先抑之,由是见忌,出为南京留守。
阻卜塔里干叛命,仁先为西北路招讨使,赐鹰纽印及剑。上谕曰:“卿去朝廷远,每俟奏行,恐失机会,可便宜从事。”仁先严斥候,扼敌冲,怀柔服从,庶事整饬。塔里干复来寇,仁先逆击,追杀八十余里。大军继至,又败之。别部把里斯、秃没等来救,见其屡挫,不敢战而降。北边遂安。八年卒,年六十,遗命家人薄葬。
为你翻译如下(对着图片打字太耗费时间,建议以后能打出来):
耶律仁先,字乣邻,乳名查剌。仁先魁梧隽秀,富于智慧和谋略。重熙三年,补为护卫。兴宗皇上与他谈论政事,觉得他有才。仁先因受一世罕有之宠遇,言事无所隐讳。十一年,升任北院枢密副使。时逢宋朝请求增加岁币银绢以换回对十县土地的所有权,仁先与刘符出使宋国,仍然坚持岁币文书用“贡”字。宋人拒绝。仁先说:“从前石晋王朝报本朝之恩德,割让土地进献,周人强行夺取之,谁是谁非,如何做有利,如何做有害,清清楚楚。”宋人再无话说。十八年,再度举兵伐夏,仁先与皇太弟重元担任前锋。萧惠在河南失利,皇上还想进兵再战,仁先全力谏阻,皇上便停止进兵。女真恃仗地势之险要,不停地侵犯掠夺,仁先请求开挖山地沟通道路以控制之,边民得以安居乐业。
清宁初,因耶律化哥诬陷,改号隋王。六年,再度担任北院大王,百姓走数百里前往欢迎,就像见到父亲和兄长一般。九年七月,皇上出猎于太子山,耶律良奏称重元谋反,皇上召来仁先与他谈论这件事。仁先说:“这种人凶残狠毒,我本来就怀疑他很久了。”皇上敦促仁先搜捕之。仁先出宫,又说:“陛下应当小心防范!”皇上将讨伐贼人之事全权交付仁先处理。于是将马车排列为营垒,拆路障,制作兵器,仁先率领属吏近侍三十余骑结阵于路障之外。及至交战,贼众大多投降。重元带伤而退。仁先觉得五院部萧塔剌居所最近,赶紧召他来,分头派人会集诸军。黎明,重元率领奚人两千人前来攻打行宫,萧塔剌的兵马正好赶到。仁先料想敌人势必不能持久,等待他们气馁时再行攻击。于是背着营垒结阵,瞅准机会奋勇出击,贼众奔逃溃散,仁先率兵追杀二十余里,重元与数骑人马逃跑了。皇上握着仁先的手说“:这次平乱都是你的功劳啊。”加号尚父,亲自为他制文以示褒奖,又诏令绘制《滦河战图》以表彰其功劳。
咸雍元年,与耶律乙辛共同主持北院枢密事务。乙辛倚恃宠幸,违法行事,仁先阻止他,因此受到忌恨,出贬为南京留守。
阻卜塔里干背叛王命,仁先担任了西北路招讨使,赐给鹰纽印及尚方剑。皇上晓谕说:“你此去离朝廷太远,如果每次都奏明后再行事,恐怕会失去机会,你可以随机行事,先斩后奏。”仁先严密设置斥候(哨所),扼守敌人的要塞,对于顺服的部族加以笼络安抚,各种政务都整治得有条有理。塔里干又来侵犯,仁先迎击,追杀八十余里。大军接着赶到,又击败了塔里干。别部把里斯、秃没等人前来援救塔里干,见他屡次挫败,不敢交战而投降了。北部边境便得以安宁。八年,仁先去世,年六十岁,遗命让家人薄葬。